薛正平受公司委派出發去島城拓展業務,靜飛送他到車站,車站附近的南馬路號稱“發廊一條街”,周圍密密麻麻分布著幾十家大小洗頭房,當然洗頭房的業務並不是洗頭,她們的工作是“你懂的”,成群結隊的洗頭妹公然站在街邊拉客,她們或站或坐,個個衣著暴露還翹著白白的二郎腿,大聲說笑。
閔靜飛瞥了薛正平一眼,陰陽怪氣地說:“當心點,可不要看花了眼。”正平爭辯說:“我薛某人思想純潔高尚,一身傲然正氣,目不斜視,根本不屑與看她們這類人。”靜飛說:“少裝蒜,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還說沒看呢。”
薛正平故意擦了一下嘴角,說:“是嘛,好,為了避免被她們汙染了我這高雅的心靈,我閉上眼睛可以了吧。你可得扶著我走,千萬別撞倒了老人和兒童。”說著他就緊閉雙眼摸摸索索地朝前走,走了不多遠,靜飛說:“你還是睜開眼睛吧,人家都看我,還以為我領了個盲人呢。”
在一家小商店門口,閔靜飛說:“走,進去給你買點吃的,火車上的東西貴的要命,還是提前買一些,拿到車上吃更劃算。”
薛正平說:“你自己進去買吧,我在外頭等著就可以,你買東西總是挑三揀四的,為了五毛錢能跟人砍半天價,省下的那點還不過功夫錢呢。我看著心煩。”
靜飛白了他一眼,說:“討厭,我這叫會省錢會過日子,老話說,吃不窮喝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能娶到我這麼好的媳婦,算你小子積了八輩子陰德,你家祖墳上都得冒青煙。”
正平說:“那肯定是我家祖墳上發生火災了,趕快打119叫消防隊來。”靜飛氣樂了,踢了他一腳,徑自進店買東西去
正平等得很無聊,把手插在褲兜裏剛要摸出一支煙。忽然旁邊小發廊玻璃門一開,走出來幾個花枝招展的洗頭妹,她們清一色都穿著超短裙吊帶衫,白肚皮白大腿露在陽光下,光亮耀眼,幾個人嘻嘻哈哈地圍住正平,一個圓臉小妹嗲聲說:“還是個帥哥啊,今兒走運,遇到好生意了。”正平轉身要走。
圓臉小妹攔住他說:“帥哥,你一個人閑著悶不悶呀?進屋裏坐會兒吧,我們這裏服務周到包您滿意。”正平說:“不用了,我老婆在商店裏買東西呢,立刻就回來。”圓臉小妹說:“老婆就是方便麵,天天吃還有啥味道?我們這裏的小妹都是三鮮麵,過了這村沒這店。”撲過來就拉扯正平,正平隻能步步退讓。
危急時刻,靜飛恰好從商店裏出來,見此情況大喊一聲:“躲開!”連忙衝上來挽住正平的胳膊說:“他是我老公,你們想幹什麼?”圓臉小妹說:“你老公有什麼了不起,隻要是男人都喜歡來這兒,要沒你跟著,他早鑽到我們屋裏來了。”
靜飛拖著正平走開去,說:“我老公不是那種男人,他隻喜歡我一個,你們別打他的主意。”
另一個短發小妹說:“你別自作多情啦,男人都是一個熊樣,穿著衣服都是人模狗樣的,上了床就是畜生。而且說謊話都不用打草稿,上回我接了個客人,剛在我身上玩夠了,翻身下來就給他老婆打電話,一通甜言蜜語心肝寶貝,還說心裏隻有你,想你想的睡不著,真惡心。男人的破嘴信不得,你老公也好不到哪兒去。”幾個人一片哄笑。
兩人好不容易才甩脫了洗頭妹的圍攻,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到了車站後,靜飛忽然咬著嘴唇,笑模笑樣的盯著正平直勾勾地看,把正平弄的有些發毛,說:“你總這樣看著我幹什麼?雖然本帥哥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女人見了我,夜裏睡不著,男人見了我,都想去自殺。可也不需要你用如此仰慕的眼光來看我呀?我還真不太適應。”
靜飛笑著說:“別臭美,剛才那個洗頭妹說的那種口是心非的男人,聽著咋那麼像你呢?老實交代,你也是經常出差到外地去,你和這種女人鬼混過嗎?”
正平連聲喊冤,說:“蒼天在上,老天爺可以作證,為了等待你閔靜飛的出現,二十多年來,我一定為你而守身如玉。”
靜飛說:“你這就是撒謊的節奏,讓老天爺給你作證?老天爺在哪兒呢?這樣吧,你到了島城後,立即給我打電話,報上你所住賓館的房間號碼。我要抽時間對你進行突擊檢查,如果叫我把你捉奸在床,我一輩子都不會再搭理你的。”
正平點頭答應,說:“我熱烈歡迎閔靜飛同誌蒞臨檢查,哪天想去就提前打個招呼,我一定會隆重接待。”
靜飛說:“我才沒那麼傻呢,提前打招呼那叫打草驚蛇,不會偵察到真實敵情。你小心點,我指不定哪天突然殺到,打你一個措手不及。我要看看有幾個女人躺在你床上。”
正平壞壞地一笑說:“到時候如果沒有別的女人躺在我床上,那我就叫你躺在我床上。”並扳過她的臉狠狠吻了一口,靜飛使勁推開他說:“快滾吧,我隨時都有可能去檢查,你可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