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文壇雜憶五(3)(1 / 3)

作為扛蘇省作家協會分管創作的副主席,黃蓓佳經常同王臻中、趙本夫等省作協同誌一道從南京到揚州來看望我們。每次到揚州,總耍宴請我們,同我們熱烈交談。黃蓓佳也一改過去那種言辭不多比較冷的狀況,表現出少有的熱情。得知我們大多沒有吃過河豚而春天又是吃河豚最適合的季節,長江的下遊,尤其是揚州扛陰一帶正是盛產河豚的地方,於是她一直熱情地張羅讓我們能品嚐一下河豚的美味。據說連讚助者都找好了(因為河豚極其昂貴,吃一次河豚所費甚多,必須找企業家讚助),隻是報到雀作協席兼黨組書記王臻中同誌那裏,由於考慮到安全的緣故,黃蓓佳張羅了近半個月的請我們吃河豚的安排被取消了。盡管我們到頭來空歡喜一場,沒有吃上美味的河豚,對熱心的黃蓓佳還是心存感激的,而對出於安全考慮的王臻中間誌也表示理解。

自此以後的四年多中,我同黃蓓佳經常在各種研討會上見麵、交流。2004年年中,我曾三下江南到扛蘇參加範小青的長篇小說《城市表情》的研討會、周梅森的係列長篇小說研討會以及無錫市十佳青年作家創作研討會,每一次都能碰到黃蓓佳。尤其是2004年歲末在無錫參加十位青年作家的研討會期間,對黃蓓佳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2004年12月20日至21日,無錫有文聯為該市嶄露頭角的十位青年作家召開作品研討會,江蘇省作家協會主席王臻中率趙本夫、範小青、黃蓓佳、儲福金等四位副主席與會,被稱為“豪華的陣容”。五位主席、副主席參加一個市的青年作家研討會,的確是夠“豪華”的了,而且他們與會,不是擺擺樣子,說點祝賀之類的老話,而是分工閱讀一兩位青年作家的作品,在會上給予詳盡的中詩的評點,這就更不簡單了。黃蓓佳分工閱讀指竽十位青年作家中惟——位寫兒童文學作品的作家,叫李誌偉,他發表過不少童話,還有一本科幻小說《七彩肥皂泡》,黃蓓佳把他的作品都讀過了,在會上對其作品進行分析和定位性的評價,尤其足對其不足以及創作上的要求進行耐心的指導,這一點,隻能像蓓佳這樣富有兒童文學創作經驗的作家才能做到。我仔細傾聽蓓佳長達一個小時的發言,發現平時話不多的她一旦進入她專業的話題,也就滔滔不絕了。無錫青年作家研討會上的這一席話,讓我進一步認識了黃蓓佳,使我對她刮目相看。

在無錫的兩天,會議的主辦者把活動安排得滿滿的,除了開會、遊寄暢園外,每天晚上都安排了文娛活動。在這樣的場合,黃蓓佳又表現得極其活躍,兩個晚上,她幾乎都握著話筒唱歌,從《紅梅頌》、《紅珊瑚》唱到《三鋁車》、《北閏之卷》,從《沂蒙小調》唱到《美麗的草原我的家》,歌聲甜美動聽,在場者伴著她的歌聲翩翻起舞,人們不禁讚歎道:黃蓓佳如果朝聲樂方麵發展,將會成為一個著名的歌星。現在是文壇多了一個作家,歌壇少了一個歌星。由此可見,她的歌聲是多麼地感染人。而從她的歌聲裏,我們似乎又感受到黃蓓佳熱情爽朗的性格,而這恐怕是她性格主導的一麵。

我同巴金的一次交往

在巴金老人喜度百年誕辰之際,想起了45年前在上海同他一次有意義的交往。

1958年秋天,我正在上海複旦大學中文係上三年級,當時一場由大躍進新民歌運動觖發的關於新詩發展方向的討論正在全國範圍內展開。事情是由何其芳先生在沈陽的文藝期刊《處女地》發表的一篇談論新詩與民歌問題的文章引起的,後來由沈陽到北京,又從北京到上海,以至於全國各地都就此展開熱烈的討論。上海作家協會召開的討論會大約在11月中旬,在滬的一些著名作家。學者和評論家應邀到會,複良大學的老師郭紹虜先生、趙景深先生和蔣孔陽先生都參加了這個討論會;巴金、傅東華、孔羅蓀,以群、旲強、王西彥等老作家以及姚文元,還有一些詩人作家也出席了這個討論會。會議是在位於上海臣鹿路675號的上海作協一個大會議室裏舉行的,主持會議的是當時任上海作協秘書長的天鷹(他也是一位民歌研究者)。我當時還醉心千詩歌創作與評論,故作為大學生代表應邀與會。參加文學界的聚會,我這是第一次,故顯得特別興奮。但由於是毛頭小夥子,往諸多名人之間感到自卑,故落座於後排一個大沙發內,正好夾在巴金與傅東華兩位老前輩的中間&;會議進行了足足一個下午,許多人在會上慷慨陳詞,連我也鈹足勇氣站起來發了言,中心意思是要正確評價“五四”以來的新詩,反對因抬高民歌而否定新詩。這個發言後來整理成一篇文章,發表於《萌芽》1959年第3期,是我第一篇麵世的評論文字。巴金與傅東華兩位前輩則一言不發,偶爾也小聲與我交談,詢問我的姓名、學校和通信地址,在我發言後,巴老則握住我的手,稱讚道:“說得好,說得好,我讚同你的意見。”這當然是對我一次極大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