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璐一聽就火了,“為什麼不是一束玫瑰花加有牛扒的情侶套餐?”
小包子說:“我卡上錢不夠。”
“你不是一直在存錢嗎?”“存啊,前天同學來吃頓飯,昨天又請老師吃飯,玫瑰花又升價了。”
“你不是有兼職嗎?”
“兼職的錢不是每個月都給你了嗎?要不你先借我一點兒。”
“沒門兒,給出的錢就是潑出去的水。”
“那我管我媽要。”
“你敢!”
不論怎樣,今年的情人節,水璐的桌上有一束美麗的玫瑰,暗暗的甜甜的香氣這樣惹人,已經睡下了,半夜她又跳下床,悄悄地在花瓣上灑了幾點水,貼臉上去,深深地嗅一下。
裴裴起來小解,迷迷糊糊地嘟囔一句,“水璐,你鼻子不過敏了嗎?”
水璐悄悄吐吐舌。
今晚她對小包子說:“我一直有個秘密,想告訴你。”
那時他們坐在大操場上,夜空的雲悠悠地走,冬將盡了,春在動,迎麵吹來潤潤涼涼的風。
她好想什麼都告訴他,她想說去年今日,她在一個陌生的站台下車,僅僅是想逃,逃得那麼快,下階梯的時候崴了腳,沒人理她,隻有一個賣膏藥的推銷員跟她說了許多話,他姓潘,長得不錯,笑容溫煦,可惜他隻想賣東西。那就是她的王子潘和情人節,可以一笑也可以一哭的,寂寞又荒謬的——情人。
誰知小包子臉一扭,說:“是不是那個潘占了你什麼便宜,我不要聽!”
然後他有點兒生氣,真的吃醋了呢,她笑笑,還是算了。
便到了這個晴好的春日,小包子在上網,眯眯偷笑的樣子。
“笑什麼?”
“金融危機美國好多移民資產縮水,哼,那個我最討厭的人,活該他移民!”他幸災樂禍。
水璐哭笑不得,望見他白白胖胖的後頸,問:“為什麼我小時候要咬你後脖子?”
“因為你說想吃包子。”小包子沒回頭。
於是有了惡作劇的心,水璐低下頭,悄悄張開牙齒,卻還是半途停下。
一顆心忽地很軟很軟。
“小包子啊。”她叫了一聲,輕輕地拈下他衣領的一根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