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掛,星星盤旋,夜,靜謐。
突然,殿外傳來陣陣婉轉淒美的笛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這深更半夜的會是誰在吹笛,如此大膽?
南宮嫿皺了皺眉,隨即推開門,緩步的走了出去。快到涼亭時,她停了下來,抬眼過去,便看到遠處的合歡樹下站著襲一身白色長衫的銀麵男子。
是他,那晚竟然不是夢!
南宮嫿繞過涼亭,走到合歡樹下,抬頭看著銀麵男子,“你剛才吹的是花好月圓麼?”
銀麵男子嘴角噙笑,不答反問:“不怕我殺了你?”
“我對你構不成什麼威脅,怎會怕你殺我。”南宮嫿聳聳肩,莫名的就是不想在這個男子麵前偽裝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身上有著顧漠的氣息。
男子微挑眉,“你真不像一個高居後宮的太後該有的樣子。”
“太後也是人,每天那樣裝著也會累的。”況且她本身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平時也隻是裝裝樣子。
“來坐下,陪我聊聊天。”南宮嫿在草坪上坐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男子坐在她旁邊。
“唉,這後宮也怪冷清的。那個秦楚堯總是盯著我,像是我欠了他幾百萬一樣的。”說起秦楚堯,她心裏就莫名的直發寒,“不講他了,一講他我就打冷顫。你也趕快坐下,怎麼了,你這表情怪嚇人的。”
隻見銀麵男子麵有厲色,眼含微怒,很快恢複如常,在南宮嫿身旁坐下。
“你的曲子都是誰教你的?”南宮嫿很好奇這曲子是誰教他的,竟然吹的這麼好聽。
“一個女子。”講起那名女子時,男子眼裏的溫柔一閃而過。
母親,還是愛人?
“是你母親?”南宮嫿問道。
男子未理會南宮嫿,隻是講到母親二字時,眼中閃過悲傷。
“既然你能進的了皇宮,想必武功相當了得吧。”南宮嫿轉移話題,不想談那些悲傷的事。
“嗯。”男子看著南宮嫿,以眼神示意她:問這個做什麼?
“你能帶我上那皇宮的最高點嗎?我想看看外麵的世界。”來了這麼久的古代,還沒見過皇宮外麵的世界是怎樣的。
男子二話沒說,半攬著南宮嫿,足尖一點,飛上了菡萏宮的屋頂。幾下來回,兩人便到了皇帝早朝的宮殿——龍騰殿。
屋頂上,南宮嫿和男子並肩而坐,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欣賞著遠處的景色:遠處的街道閃著點點亮光,如滿天的繁星,不用想也知道那裏肯定人聲鼎沸。
而眼下的皇宮,婢女、奴才,還有侍衛穿梭其間,偶爾傳來幾聲嗬斥聲。屋頂上卻是安靜祥和。
南宮嫿打破了這份靜謐,“謝謝你今晚帶我來這看這麼美的夜晚,我們做個朋友吧,我叫南宮嫿。”
南宮嫿以現代人的握手禮儀向男子伸出了手。
男子微訝異南宮嫿的方式,卻沒問,隻是淡然道:“不必了,今晚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今後我不會再來皇宮了。我們隻是萍水相逢,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我送你回宮。”他也不理會南宮嫿,直接抱起她飛回了菡萏宮。
男子把南宮嫿送到菡萏宮後,足尖一點,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南宮嫿略微失望的看著男子消失的地方,心裏卻想:他究竟是誰?
翌日,禦花園
南宮嫿坐於萱亭,品著茗,身旁的阿碧卻笑著對南宮嫿說道:“太後,您瞧,前麵的桃花多漂亮啊。”
南宮嫿抬眼望去,遠處的桃花垂在枝頭,如遇心愛之人,欲語含羞。
阿碧瞧南宮嫿對桃花甚是喜歡,隨即笑道:“太後,阿碧和春桃去摘幾朵來插在花瓶裏,裝點您的寢宮,您看如何?”
“不必了,離了枝頭的花很容易枯萎。”譬如這後宮中的女人,沒了皇帝的寵愛,沒了那所謂的權力就等於沒了生命。
阿碧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是看南宮嫿一副此事已定的樣子,也就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