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東西碰到我的身體時,我才有了意識。“啊!”一聲**我好似掙脫了深水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我慢慢的睜開眼睛,一切朦朧的東西再次變得清晰,甚至比以前還要清晰。簫竹淚眼婆娑的望著我,她顫抖的雙唇似乎有許多的話要說,可是,隻有一句話從她的嘴裏艱難的擠出來:
“洛寒,你終於回來了。”
是我的原因,才把這個美麗女孩的臉變得如此憂傷嗎?“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咳咳……”急促的咳嗽聲讓我不得不注意到屋裏的另外一個人,爺爺的臉上血色都很難找到,那白如紙的臉色,讓人突然感覺生命就在一點點的流逝。
“爺爺?”我焦急的看著他,又望了望簫竹想從她那裏得到答案,簫竹微微的搖搖頭,她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蠟黃的顏色幾乎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這是怎麼回事?
“快!你們快離開這。”爺爺的話音剛落,我們的頭上麵就是轟然一聲,震得地都在顫動。
“爺爺,這是?”我抓住他手問道。
“不,爺爺,我不走。我們一起離開!”簫竹已是泣不成聲,淚水早就浸濕她沒有血色臉畔。
“它們攻上來了。快走!”爺爺推開我們,用盡他這一生的力氣。隻看到他老人家,一手執杖狠狠的向地上一杵,我們所站的地麵地板轉眼間就塌陷下去。
“洛寒,記住你的信仰。你們好好的活著,完成……”之後的話都被塌陷的聲音所掩蓋,我們再也聽不到爺爺的聲音。
黑暗再次包裹住我們,但我們的手緊緊的相握。這一刻,讓我再次感覺生死離別。我感到自己的無力,讓我去保護那些我應該去保護的人,可現在的我再做什麼?做一個縮頭烏龜嗎?做一個讓人保護的孩子嗎?
“簫竹,帶我回去。帶我回去!”我撐著她肩幾近懇求的說道。
“洛寒,你冷靜下。你現在這個樣子,幫不上什麼忙。你是我們的希望,你不能出任何的事,不能讓爺爺白白犧牲。”簫竹激動的喊道,我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心傷決絕的樣子。
“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簫竹,我不能和你解釋太多。你馬上帶我去,或許還能來得及。即使救不了大家,至少我嚐試過了。如果我們這次苟延活下來,你認為我還會有信心再去拯救別人嗎?”
不知道是我的話起作用了,還是她本就想回去。總之,她帶著我又從密道折回。左轉右拐我又回到了那間密室中,但是爺爺卻不見了。我們從密室中走出來,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強烈充斥著我的神經。我的心在這時已經揪起來,手腳都已冰涼。這裏變得異常的安靜,但這種安靜更加讓我恐慌。
那可怕的預感又朝我襲來,不要!我希望我是錯的。在我們慢慢融入黑暗中,潛伏著向外麵走去,簫竹的手一樣冰冷無比,即使我們相握仍感覺不到對方的溫暖。這一刻,我多希望時間是靜止的,能再給我充足的時間讓我能救出所有的人,讓這災難不要奪取我最珍重的人。
生命如此的脆弱,已經讓我親身的體驗過一回,我不想再去用血的代價驗證。當我們穿過練功室走到地麵上時,那慘烈的一幕,讓我雙目刺痛。滿目紅色盡染,每一處慘景都如鋼針刺進眼中,讓整個肉體乃至靈魂痛不欲生。
雪白的牆麵、地板都被鮮紅的血液淩亂的所覆蓋上,原本的顏色已看不出來。屍體如廢舊的木頭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這裏哪有人間的樣子分明就如地獄一般。血流彙聚在一起成了一彎流,停留在地麵的低窪處。這得是多少人的血才能彙聚在一起,我查遍了所有的屍體,他們都是蕭家的雇傭傭人,蕭家的人一個還沒發現,這隻能讓我的感情稍微得到一絲慰藉而已。但這些累積的仇恨我該何時能向他們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