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緊接著就是二談三談四談,每回簫清和回來,就會把眾人叫過來,兩方談話全部做好了筆記,荷地國是怎麼個說法,大珠是怎麼個說法,接下來還要怎麼辦,一一向眾人彙報了。
眾人聽得心中多少有些莫名,簫清和對荷地人說他是從五品小官,這是事實不錯,但和談之事確實是他全權負責。要有大事請示要皇上就算了,簫清和也不說往京城遞折子,明明自己就是可以決定下來的事,卻是如此來回折騰。
如此來回談了五六談,談到第七回時就快十月了,海寧幾乎沒有冬天,最冷的時候也就是穿件夾的,十月時也就換上夾的了。來來回回談了幾個月,簫清和也回京遞了兩回折子,簡單來說就是大珠花錢把琉球買過來,然後一直談的也就是價格。
十月中第八次會談開始,本來也該三天結束的,結果出意外了,簫清和下船的時候不小心從船頭栽下去。隨從立時把他從水裏救起來,隻是嗆了水,倒也沒淹著。但十月天氣掉到水裏,一般武官肯定沒事,簫清和卻是立時有事了。
換了衣服之後就開始發燒昏迷,發燒燒了兩天,簫清和醒了之後就說要走,他是過來和談的,現在病成這樣了,沒有半個月好不了。荷地的高級軍官跟簫清和打了快半年交道了,也曉他的體質是特別了點。
正吃著飯他也許就能把碗摔了,走路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椅子桌子更是常事。也虧得簫清和有長相有氣質,再加上本人談吐能力很讓人信服,這些小毛病也就顯得有趣了。
荷地人看他病成那樣,便沒讓他回去,再者這來來回回都談七次了,一直以來都是簫清和跑腿,按荷地的想法,正好趁著這回大家進入實際性內容的談判。簫清和覺得有理,便派隨從回去請黃大人,他現在病中不能談了,人家也要求見高級官員,肯定是黃大人來。
黃大人聽隨從說完雖然有些驚訝,但從船頭掉下去這種事,發生在簫清和身上不算奇怪。雖然簫清和讓他談什麼,但做為一個老油條,推上一天半天是小意思。先跟荷地官員應酬一番,晚上到簫清和養病的屋裏問簫清和。
簫清和便把條約最終條款項拿給黃大人,讓黃大人按著標照繼續談,這是底線,要是能在這個基礎少拿錢就更好了。同時叮囑黃大人,要慢慢的談,不用著急。他現在還病著,這一病要大半個月,黃大人會意,一邊談一邊托,足足談了半個月,等簫清和病好了,條約也談完了。
和約是談好了,但具體簽的時候,問題又來了。以荷地的意思,黃大人既然是二品監軍,那就直接他做主,條約簽了,大珠把賠償的東西拉到琉球島上來,荷地收到東西了,自然會退兵走人。
簫清和聽完就笑了,這話說的純粹就是哄孩子,把金銀珠寶全部送到島上來,那要是收了東西,荷地翻臉不認人,就是不退兵,大珠要怎麼辦?這大半年來,自己做為大珠的使者來往琉球的次數不少,禮尚往來荷地是不是也要派使者去大珠一趟,以示誠心。
然後黃大人也提出,他雖然是監軍文官,可以代表天家來談條約,但他本身卻沒有簽約權。軍營裏頭住著一位王爺一位駙馬,這麼大的事情,自己就是能談下來,肯定也得他們看過後才能簽下來。
雙方僵持不下,簫清和己經病愈,便提出要走,大珠要賠的東西得提前準備上,還有就是雙方就如何簽約的問題。看樣子還要再進行協商,希望荷地能派出官員來。就是大官害怕被扣下拿此威脅,難道連個小官都找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