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3.2 超哥(1 / 2)

我和情兒之間的朦朧情愫就像春天的野菜藤蔓般瘋長。

然而,我並沒有對情兒刻意去表白,我很享受和她這種默契,和她在一起很舒服,我能輕鬆地做自己。

如果我不能做最真實的自己,不能讓自己快樂,也不可能讓她快樂。

情兒也恢複了每天來咖啡館的習慣,一方麵臨近畢業要寫畢業論文,安靜少人的咖啡館無疑是能讓人高效工作的地方,另一方麵,我也每天衝自己的特調給情兒喝。

現在我也能衝出口味繽紛璀璨的咖啡,EC和恩恩往往讚不絕口,情兒則是微笑,表示好評,然後又專注於她的論文中了,沒客人的時候我也會抱著筆記本坐著她對麵,看著她傻笑,敲敲打打。偶爾桌子底下鞋子和鞋子的觸碰,我們抬起頭會心一笑,她又低頭翻資料書,我則麵帶笑意地把章節推進下去。

隻有小壞從來不喝我衝的咖啡,她聞了聞,然後放回桌子上,說:“我不喝沒有心意的咖啡。”然後拋下一臉期待的我去擦拭她永遠擦不完的杯子。

至於莫莫,上次和阿果麵談後,已經好久沒來咖啡店了。

我向EC打聽,EC搖搖頭,輕描淡寫地說:“有時候,兩個人的感情,能夠火燒般灼熱,也能夠說沒了就沒了,莫莫還是決定和阿果離婚了,她決定去歐洲深造了,把身邊所有的東西都拋棄了。”

“可是她所有的事業,所有的生活,她都不要了嗎?不說阿果有多愛她,多難過,可是他們的孩子呢,這對孩子很不公平啊!這樣子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她不會覺得愧疚嗎?”我皺眉,心裏有點氣不過,也有點不解。

“愛情,不談愧疚。”EC輕啜一口他每天必點的曼特寧。

我狠狠地盯著他,好像是用腦裏所有的困惑和躁怒射穿他。

EC聳聳肩,說:“看我幹嘛?這是她的原話,不服找她單挑啊。”

門上風鈴響,一隻大手推開玻璃門。

咖啡館裏所有的人都為之側目。

進來了一個粗壯的大漢,行為衣著都很低調,但是他近兩米的身高還是足夠吸引人注意了,要低頭才能走進門。戴著太陽帽,大五官,眼大鼻大耳大口大。穿著普通的連套運動服,蹬著耐克的球鞋。最令人瞠目的是,一個大紋身覆蓋了他兩隻粗得像樹幹的手臂,是一套佛祖講學的故事,佛母夢象受孕,淨飯王子七步蓮花,悉達多王子夜別妻兒,達摩祖師麵壁,佛陀割肉喂鷹,佛祖拈花一笑。整幅紋身看起來氣勢恢宏。

我想這是表明我佛慈悲普度眾生的意思吧。

大漢徑自走向EC桌前,拉開椅子坐下,塑膠椅子發出一聲慘痛的咯吱聲。EC眼裏的玩世不恭此刻全部退散,雖然還在看著漫畫,但誰都可以看出來他的不自然,因為他的漫畫是倒著拿的。

我連忙讓開,回到吧台幹活,同時旁光不停地掃著大漢,頭腦風暴他的身份,這也是我無聊時自娛自樂的方法,緣由是迷上了行為心理學和邏輯心理學,所有有事沒事都喜歡觀察別人,從頭發到鞋底,胡亂猜測。自從我迷上這個東西,情兒每天都要我猜她早餐吃了什麼,和多少人打了招呼,昨晚做夢有沒有夢見吳彥祖。

眼前這個大漢,戴著一頂款式普通的太陽帽,難道是想掩飾身份,但他的身軀走到哪裏都是顯眼的,這麼一說他根本就不打算掩飾身份,這麼牛氣哄哄的自信。

深色運動服上微微濕透,外麵確實是很熱,但汗漬中還夾雜著,一絲血腥味,幾乎聞不到,原諒我,跟小壞雪咖啡的副作用就是感官變得特別靈敏,尤其是鼻子。他還帶傷,卻一點都不在乎,應該就是小傷或者是受傷是家常便飯。不過出血能被我聞到,絕非是小傷。

EC說他自己是**上退下來的,來者明顯是直奔他來的,大漢應該也是道上人物。

至於身上的華麗佛家紋身,應該不難理解,總在路上走,手上總會捏著幾條人命,夜裏總會有良心不安的時候,所以國外的教父都要有心理醫生做調節,而國內,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好東西太多,琴棋書畫禪宗武道都是可以修為靜心的。就像無間道裏梁朝偉隔三差五去看心理醫生,劉德華找機會就去買音響。而大漢的修為應該就是悟禪了。

最重要的線索,出現心理疾病需要調解的,一定是在道上身居要職,壓力頗大,或者擔任殺手戾氣大,甚至是臥底,精神崩得隻要再緊一點能隨時發羊癲瘋。

排除臥底,形象嚴重不符,排除殺手,殺手心狠手辣,長年累月下來殺氣堆積,整個人會陰鷙,更有甚者眼珠會呈綠色。

那麼,真相隻有一個!

“他就是EC嘴裏的**大哥,超哥!”

小壞把我模仿柯南經典手勢的手打下來,說:“客人叫你了。”

大漢輕握拳頭,指關節在桌下輕敲兩下,說:“服侍生,可以拿餐牌給我看看嘛?”

這麼老派電影的對服務生稱呼,超哥一定是個懷舊的人。

我感覺腿有點抖,身軀在發震,但是興奮遠遠超過了心裏的恐懼,連忙抄起餐牌本走了過去,雙手遞給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