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是小狗靈魂的嗚咽吧4
張文波開著車往赤板大學駛去。他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兒子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陌生?他從來沒有發現兒子會用那種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是不是夜裏發生的事情讓他受了刺激?有這個可能性,如果是那樣,李莉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張文波想著想著,手機響了。
他邊開車邊接聽了電話。
張文波說:“喂——”
電話裏傳來一個女人柔美的聲音:“師傅呀,我是宛晴呀!”
張文波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兒子張小跳陌生而複雜的眼神淡出了他的大腦。他的腦海中跳出花朵般的一張臉來。張文波說:“是宛晴呀,這麼早電話我,有什麼事嗎?不好好睡個懶覺,打什麼電話呀!”
宛晴在電話裏嬌笑著:“師傅呀,你把我看成什麼了呀,我才不是你想象中的懶骨頭呢!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呢。”
張文波的臉上堆起了甜膩的笑意:“別和我客氣,有什麼問題你盡管說!”
宛晴的聲音裏有一種讓張文波銷魂的肉感:“我就知道師傅對我好,在你那麼多弟子中,你最疼我了。我想問你,昨天晚上為什麼聊著聊著不打個招呼就下去了呀?是不是被夫人發現了,夫人吃醋了呀?”
張文波沒有想到宛晴會問這個問題,他說:“哈哈,她吃什麼醋!我掉線了,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就洗洗睡了,我本想碰到你後和你解釋的,沒想到你先打電話過來了。”
宛晴在電話裏咯咯地笑著:“師傅,沒關係的,就是想和你說說話,找個借口而已。”
宛晴的快言快語讓張文波舒了口氣:“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哈哈。”
宛晴又說:“師傅,抽個時間聚聚吧,很久沒見你了,還真有點想念。”
張文波心裏甜滋滋的。宛晴是個可人的姑娘,也是他最喜歡的學生之一,特別是她總是叫他師傅,讓他有種特別的感覺。他爽快地說:“好呀,你有空通知我吧,我一定赴約的。對了,我在開車,就不說了,拜拜!”
宛晴也說了聲:“好的,拜拜!”
張文波收起手機,突然覺得太陽穴有點痛。是不是血壓又高了?都是李莉鬧的,養什麼狗嘛,這個家裏其他人都不喜歡狗,她非要養,這不是自尋煩惱嘛,現在出問題了,怪誰?還害得他沒睡好覺,血壓又升高了。
張文波想著想著,覺得眼前一黒,像是有人在他身後用雙手蒙住了他的雙眼,他似乎還聽到了一聲女人的歎息。
猛地,他聽到沉悶的一聲,車好像撞上了什麼東西,他趕緊踩死了刹車。
張文波使勁地揉了揉眼睛,眼睛又能看見東西了。
張文波趕緊下車,他看到一個老頭倒在路邊,張文波腦袋一熱,心裏說:“完了,撞人了!”
張文波趕緊過去扶起老頭,老頭臉色鐵青,他看著張文波,說不出話來。
“撞人啦——”
很多人圍攏上來。
張文波心裏感覺到了壓力,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呀!
有人說:“快報警,快報警!”
又有人說:“那老頭剛走下馬路,車就撞過來了,把他刮倒了。要是老頭多走出兩步,撞個正中,老頭就沒命了!”
還有人說:“現在的人開車野著呢,根本就是目中無人,這下可好了,賠錢吧!”
人群中一個女人幽幽地說:“前幾天,就在這個地方撞死過一個女人,昨天地上還有血跡,昨晚的暴雨把血跡衝淡了,唉——”
張文波抬起頭尋找說話的女人,女人倏地不見了。張文波心驚肉跳,他每天都在這條路跑,怎麼就沒聽說前幾天這裏撞死過一個女人呢?
人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話,張文波心裏很不是滋味,還有一種隱隱的恐懼。張文波的目光回到了老頭鐵青的臉上,他抑製住自己的心情,關切地問老頭:“老大爺,你沒事吧?傷到哪裏沒有?”
老頭說不出話來,他隻是用幹枯的手指了指腿部,張文波猜測老頭的腿受傷了。這時,來了兩個交警。張文波一看到交警,心裏就堵上了一塊石頭,十分的不舒服。他想,無論如何,先把老頭送醫院去,老頭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這個大學教授可無法擔待。
張文波感到了寒意,他的生活終究還是又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