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1 / 3)

那個女人真的是唐霖的雙胞胎妹妹嗎?如果是的話,她為什麼掛著“唐琳”的名牌?

作為一個寫手,那一瞬間,唐霖能想出七八種可能性來。甚至他在想,該不會陳為把他安排到這個精神病院來,真正的目的就是讓他見到這個“唐琳”?

可是,唐霖也想不通陳為這樣做的原因。

不過,現在他也隱隱有一種感覺,似乎一切的事情都有一個幕後的推手——而如果要從自己知道的人物中找出這個推手來,那這個推手無疑就是陳為。這一連串的事情,大概也和陳為的操作脫不了關係吧。

第二天,張醫生來查房的時候,唐霖拐著彎向張醫生打聽了一下唐琳的事情,張醫生一臉警惕:

“你問人家小姑娘幹什麼?別在這兒給我惹麻煩。”

唐霖過了半分鍾才反應過來張醫生在怕什麼,心說我當處男當了快三十年了,就上趕著到你這兒失身麼?但他也不好這麼說,隻推說是看她和自己重名覺得有趣。張醫生歎口氣:

“這姑娘倒也和陳為認識,陳為有陣子老過來看她。姑娘挺有才的,就是……”

“我記得有個女作家也叫唐琳,是她嗎?”

張醫生愣了一下:

“不知道,她接受治療三四年了,時好時壞,每年大概有大半年在這兒。”

另外小半年寫書出版,倒也不是不可能,唐霖心想,順嘴又問道:“她是什麼病?”

張醫生在這方麵倒沒留意:“邊緣性人格障礙,很多年了……”

兩人又隨意談了幾句,張醫生就走了。唐霖坐在床上,開始思索。

邊緣性人格障礙,如果唐霖沒記錯的話,這種病俗稱大概就是——雙重人格。

這種俗稱反而更好理解。所以,唐琳才會說唐霖是“和我姐姐重名”而不是“和我重名”。顯然,當時和唐霖對話的是唐琳的副人格,這個副人格定位為唐琳的妹妹。

隻是,她所說的“八歲”,頗為讓人在意。

因為,小說裏那個死去的小朋友,死時正是八歲。如果就是因為當年的某件“事件”讓唐琳有了病根,那麼一切就對得上了。

唐霖為這個發現感到興奮。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雖然是十幾年之前的事了,但是如果上網去搜,應該還能搜出一些線索。網上沒有的話,圖書館至少也有報紙,唐霖有大學本科學位證,在這個城市,是可以進入市圖書館的文獻室的。

唐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從根本上就搞錯了,越想越興奮,感覺到像是一團胡亂打結的事件,終於被他找到繩子頭了。可是很快,他不得不冷靜下來。

他想起了他身在哪裏。這裏是精神病院的病房,沒有通向圖書館的地鐵,沒有通向WWW的網線,當然,也沒有住在九號樓、自以為是愛德蒙·鄧蒂司的人辛辛苦苦挖出逃走用的地道。唐霖的滿腔熱情頓時被潑上一盆冰水,瞬間冷卻了。

被保護,另一種角度來說,就是被囚禁了。他在這裏過得還算舒服,以至於一時間忘了這點。再仔細想想,關於小說事件的後續,他也隻能聽到張醫生來時告訴他的一點點情報,不外乎趙聘多麼激動、陳為又怎樣到處奔波之類。這讓他不禁懷疑起,當時一頭熱地信任了陳為,究竟是好事嗎?

唐霖托張醫生給陳為帶個話,說想見他一麵。張醫生答應是答應,但也不保證什麼時候陳為能來。唐霖也沒辦法,自己回房間,搞了一陣工作,覺得忽然心煩意亂,賭氣便睡了。

第二天休息時間,他照例跑到外麵。出乎意料的,又遇到了唐琳。

“你好。”見他走來,唐琳率先低頭打了招呼。這讓唐霖倒是微微一愣。再看唐琳的眼神,比起昨天來,顯得有焦距一些,大概現在是比較清醒的時期吧。於是唐霖也打了個招呼,在唐琳身邊坐下。

“昨天碰麵的時候,你說我和你的姐姐重名,她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