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嘴詰了片刻,最終卻搖頭道:“那證據……我不能說。”那事關乎女孩的名節,我無法開口。
“我他媽的真是閑得慌了,聽你在這兒扯淡!”老頭有種受騙的感覺,立起眉毛喝道:“你趕緊滾蛋吧,越遠越好!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踏進峰安鎮一步,那姓淩的不抓你,我也要抓你!”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我也不指望你相信……但我需要你幫個忙。”
老警察警惕地瞪著我問道:“你小子還想幹什麼?”
“那女孩是在上海長大的,她有一個家庭律師,這人可以證明她的身份……”
沒等我說完吳警長便打斷了我的話:“這些都是楚雲告訴你的?”
我點點頭。
“這全是她的瘋話。什麼上海長大,父親是富商之類的,她以前每次發病都會這麼說!這話從來沒人相信,怎麼就你信了?你腦袋裏是不是缺點兒東西?”
“我現在不想和你爭論這些。”我攤著手道,“隻要你肯幫我的忙,我就會讓你知道這事到底誰對誰錯。”
老頭默然看了我片刻,然後他掏出根煙卷點了起來。他雖然沒有表態,但已經顯出了等待的態度。於是我便繼續說道:“我需要拿著女孩的親筆信去上海找那個律師。所以我想麻煩你再到精神病院走一趟,幫那女孩帶封信出來。”
老頭把煙卷叼在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他把渾濁的煙霧噴到了我的臉上。在被嗆得咳嗽的同時,我聽見老頭憐憫般地歎了口氣,然後吐出四個字來:“無藥可救。”
雖然吳警長對我的計劃嗤之以鼻,但他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第二天他便去了峰安鎮,以調查昨天的“越獄”事件為由見到了女孩。女孩當場寫了一封書信,老頭則把那封信帶回縣城交給了我。
我當著老頭的麵打開信箋,隻見上麵寫道:
“王定邦律師:
我在數月前遭遇意外,現因無法證明身份,受困於安徽省東山縣精神病院。急盼解救!具體情況由馮遠馳馮先生詳述。馮先生是我最親近之人,我已將隨身玉墜交付給他,作為你們見麵時的信物。一切事宜皆可聽馮先生之安排,萬望配合!
葉夢詩親筆”
“太好了。有了這封信我一定能把那女孩救出來!”我興高采烈地將信箋折好,然後對著吳警長誠摯說道:“這次可真是謝謝你了!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吳警長卻不以為然地撇著嘴:“得了吧?你以為我真是在幫你?”
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卻聽那老頭又繼續說道:“什麼鄧木卓律師,這一切都是楚雲的臆想。你就算在上海找上十年,也不可能找到這個人。你以為我是幫你?我隻是想趕緊把你打發走。你就到上海慢慢找去吧,找不到可別他媽再回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