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態,他親自寫了劇本,而且為了讓電影看起來更具有真實感,他讓自己當時還年僅四歲的孩子也參與了拍攝。
故事講的是一家四口的事,在某天父母上班的時候,翹課的兒子帶著女朋友回家,因為發燒而在家裏休息的小女兒為了惡作劇躲在了床下想嚇兩人一跳,不料成天在學校裏惹事的哥哥平時總是欺淩的一個同學竟找上門來,殺了哥哥和女朋友,這一切被躲在床下的女兒看得一清二楚。
這之後講的是這女孩的成長故事,因為她親眼目睹了命案的發生和慘狀,所以在她的成長裏留下了暴力血腥的陰影,像一朵罪惡之花在她的心裏日益生長,扭曲地綻放。小小年紀的她殺的第一個人,就是當年殺了她哥哥的那個凶手。
後來她長大了,進入了哥哥就讀的那所高中,因為霸道和蠻橫的作風,儼然統治了整個學校的學生,成為不學無術者和墮落者的天堂,這朵罪惡之花盛開到了極致。
而她更是變本加厲犯下了一係列的罪行,當被警方逮捕的時候,她還笑著聲稱自己不過是在用花朵盛開的青春祭奠自己的哥哥。
片子拍完後,因為過於陰暗和晦澀,沒有能過審核。
自己的導演生涯就此終結不說,當時他為了拉讚助,對當時一個最大的投資商連哄帶騙,並保證這部片子絕對史無前例,會掀起一陣風潮才勉強拉來的讚助也就此打了水票。
因為無法麵對隨之而來的巨大的壓力,也無法麵對自己的事業就此完結,導演連夜帶著一家人逃得無影無蹤。
不多久,因為接受不了自己的失敗,最後上吊自殺了。
導演的妻子也因為悲傷過度兩三個月也病死了,留下那四歲的孩子一個人,最後被孤兒院收留。
這些年那孩子的成長還算穩定,逐漸地將自己的身世忘了。因為聰明可愛,孤兒院的院長將那孩子當作親生骨肉來對待,後來又憑借著其出色的外貌和優異的成績,終於考上了老子學院。
本來人生應該就此光輝的,隻是兒時那恐怖片的印象駐紮在心中無法磨滅,而這一次發生的案件正好喚起了那封存腦中的記憶,以至於混亂了時間概念,才覺得自己像是親眼目睹了命案的發生。
十、
艾嘉莎有些恍然大悟地看著王姍姍:“你是說,她就是當年那個導演的孩子,因為參與拍攝的記憶太深刻,所以才——?”
“因為記憶太深刻,所以才忘不了。”狄小傑看了一眼小鳳,說:“這是那天我和小鳳打電話時無意間聽她提起的,我當時就在想,如果王姍姍不是凶手的話,那麼她的生活中一定是發生過什麼,才讓她的視覺和感官這麼真切。”
“換句話說,她一定曾看到過什麼。”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所謂的‘犯罪現場還原’的問題才算得到了解釋。”
楊梵插嘴道:“可是按照你的說法的話,當年那部電影並沒有上映,那麼凶手又是如何得知影片中的情節,進而模仿殺人的呢?連細節的地方都做的那麼到位,那絕對不可能是簡單的巧合吧?”
艾嘉莎同意地點了點頭:“沒錯,這樣子看來,凶手一定是通過某種方法,看過當年的那部電影。”
“那又有什麼必要呢?”何釋從剛才起就一言不發,一直在聽著狄小傑的分析,此時卻禁不住開了口:“凶手是出於什麼心態,非要按照電影清潔來模仿犯罪呢?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
狄小傑看著他,半晌才吐兩個字:“贖罪。”
何釋微微睜了睜眼,沒有說話。
“等一下,”王姍姍打斷了狄小傑的話:“贖罪?這是什麼意思?凶手這麼做是為了向某人贖罪嗎?”
“不,”狄小傑深深吸了口氣,說:“凶手是為了讓某人,向自己贖罪。”
什麼?此話一出,讓所有人都糊塗了,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
最後還是艾嘉莎耐不住性子,催促道:“你能不能說得明白點?別說隻有你自己聽得懂的話。”
狄小傑意外地沒有和她鬥嘴,而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請葉姐調查過,當年那個投資商自己的事業也處於險境,投資那部電影也是孤注一擲想借此翻身,卻不曾想血本無歸,而那個導演也一跑了之,沉重打擊之下,一病不起,沒多久又因車禍去世了。他有一個孩子,那時也不過七歲,聽說後來被親戚收養,但葉姐之後怎樣也調查不到那孩子的行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