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看尚且不覺得,等船近了才發現,這兩艘船居然長的大致相同。
三層的樓閣,雕欄畫鳳,雖沒有龍騎鳳舞百獸船來的精致驚豔,卻也絕對是一流的工匠師傅打造的完美傑作,而且不同於百獸船的精致,這兩艘船透著大氣,沒有過多的裝飾,連帷幔都不見,唯獨可以加以記住的便是那船頭刻著兩幅圖畫,一艘是一隻方下山的猛虎,一隻是才上山的猛虎——如果不仔細看,是會覺得這隻是將兩幅畫倒了過來。
香蘭王麵色凝重的看著這兩艘船,有片刻的愣怔,卻聞聽了船上船家呼喊著靠岸的聲音,隻好收斂起表情,等候著船家下船了。
能有這樣的大船的人家,都是非富即貴,多少不能太過怠慢,哪怕他是香蘭王。
等船停當了,鋪上了甲板,一男子身後跟著兩個風姿卓越的女子便下了來。
香蘭王含著滿麵的笑意走了上去,喚道:“大哥!”
來人正是幽王。
還是那一身桃粉色入白的漸變色衣衫,帶著文雅也帶著曖昧。身後兩位貌美的少婦,自然便是江南柳如煙,與湘山的白樓。
柳如煙身如擺柳,搖曳著腰肢跟在幽王身後,嘴角含春。而白樓卻更加像是冰窖,黑色的伊奧帶著清冷與嫵媚,眼神淩厲,身後依然是一把簡約的佩劍。果然是一春一冬的絕代佳麗。
幽王便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懿兒,方才聽聲音覺著像你,卻不想果真便是了,隻是如何會在這裏呢?那方才三公子傾船之事,隻怕是你也是遇難者?咦?穀家二小姐?今日卻是巧了,都在這兒了!”
幽王一個個打招呼,對著白乾點了點頭,眼神劃過媚娘的時候便帶著一絲驚豔,隻是被媚娘冷冷的一瞪,又看向了穀紅眸。
“幽王有禮了。”穀紅眸淡淡的道。
倒是幽王身後的那位柳如鳶要善於討喜些,主動站了出來朝著眾人福了福身子,便笑著說:“穀家妹妹是越發標致了,比起前陣子來更多了幾分春光無限,到底是出來了散散心好,不必在家悶得慌!”
“夫人見笑了,紅眸習慣了在屋子裏,倒是沒有夫人的閑心雅致,能夠伴隨夫君一道雲遊作樂。”
“哪裏話,若是妹妹不嫌棄,稱呼奴家一聲姐姐便是。若是妹妹也能與我成為妯娌,不是更加好麼?閑來無事便能找妹妹談談心,素聞妹妹琴藝超群,姐姐便心癢難耐,想著何時偷學幾招呢!”
柳如煙有少婦的風情萬種,她的嫵媚不比媚娘的清冷,更像是春天裏的那一朵開的最為妖豔的桃花,在枝頭隨著風兒搖曳,蕩漾在人的心尖兒上。
“不敢當。”穀紅眸依舊是不冷不淡的說道,也沒有如了柳如鳶的意喚她一聲姐姐。
幽王卻責怪道:“好了夫人,人家小姐可是麵子薄的,而且提親未成,隻能等待夫君我再去送上聘禮了,哈哈哈……”
柳如鳶媚笑,唯獨白樓冷冷的看了一眼穀紅眸,將眼神不知道飄向何處。
“大哥,你如何在此了?”香蘭王不喜幽王那種眼神,好像已然視穀紅眸為囊中之物一般,他微微捏了捏緊拳頭,心頭裏暗自吼道:“她是我的!誰也搶不走!”隻是臉上卻是半點不露痕跡,那股子笑意笑到了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