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排位賽,是九家少年院的少年們,一同比鬥的賽事。類似這樣的賽事,在自由域有很多,但各有各的目的。譬如少年排位賽,之於少年院是求取功績、斬獲名望的平台,之於少年們則是得到‘假釋’的良機。
隻有在少年排位賽中獲得前三名,才會允許有限度的自由,即:出院後入洲際第三學院進修,直至畢業。期間受校方管製,半為學工半為學生。
雖為賽事,但並沒有觀眾,隻有九大少年院的院長之流見證。
少年院的名字一直隻是‘少年院’或者學名‘武教糾正院’,但內部卻彼此以數字稱呼。譬如衣釋青的少年院,就被稱為‘六院’;自他接手六院後,前十常常能擠進兩三名,但前三卻無可奈何。
角木星耀的出現,讓衣釋青眼前一亮。本打算壓一壓,等明年出口氣,但真正麵對星耀後卻讓他湧起了信心——
他要一口氣做件大轟動的事,一次了結多年的鬱悶。
就在今天。
星耀幹脆利落,憋悶許久的衣釋青更比他利落的多;星耀剛剛站起來,就被衣釋青拉住,而後抬步便走。
剛到門口,被秘書戳著,將一份文件遞到麵前。也不知什麼緣故,秘書懷裏抱著的文件,好像總也不見少。
衣釋青看了看,扭頭對星耀道:“你傷到的守衛檢查過了,其餘的都沒什麼,隻這個打瞎了眼睛的下手也忒狠!”
星耀毫無反應。
這時,秘書又遞來一份文件,衣釋青瞧了後,驚詫道:“他不要治療?他的眼睛雖然恢複不了,但還可以移植,這些少年院都會負責到底的——沒有跟醫院說清楚嗎?”
秘書拿出筆,筆頭在衣釋青身上戳一下,露出筆尖來,這才在文件上寫道:是他自己的意願,另,他已在方才辭職。
衣釋青一邊看,一邊嘀咕‘你就不能說話嗎!’,之後說道:“既然是他自己的意願,那麼就這樣吧,記功,回頭開一筆獎金給他。”
秘書又用筆書寫,道:他將自己的功勞給了他的同伴。
衣釋青實在不耐煩看寫字了,而且也是小事,因此不在乎的道:“那就記他同伴的功。”說著,拉起星耀走出門,一邊道:“馬上聯係三院、五院、八院,把第一、第二、第三都派過來,我們六院的角木星耀在演武場等著!”
秘書在後麵跟著,聞言提筆在文件上照樣寫了,而寫出的文字卻逐個淡去,轉瞬便全部隱去,消失不見了。
且不細說緣故,同時間——
三院。
院長辦公室裏,三院院長諸青錚和五院院長苟軻桐,正巧坐在一起。今年有驚無險的,兩院一同獲得了第二名。因為每年的名額隻有三位,所以即使同為第二,也要分出個誰在前誰在後,因此兩人預定商談。
在他們對麵,坐著兩位少年,大略不過十四五的年紀,抱著膀子彼此都不理會對方。
諸青錚侃侃說道:“按我們往年的成績來說,三院確實稍強一些;就算比資曆,我這個院長已做了三十年了,而你不過比六院的小子長了一點而已,怎麼有臉與我爭?”
“你講得什麼話!”苟柯桐勃然而怒,拍著桌案喊道“一樣是第二名,平手罷了,怎麼就不能爭了!講資曆?哼,我在到五院之前,可不是白身,十年前更做到荊棘大公的幕僚!他六院蒙祖蔭上位的小子,怎麼跟我比?哼!”
苟柯桐歇了歇,又昂揚起來:“至於成績……嗬嗬!那不正說明你三院在走下坡路麼。趕緊自己退開吧,好意思拿從前的風光說事?”
諸青錚淡淡的端起茶杯,隻在鼻下嗅了嗅,又放下來,直視苟柯桐道:“那麼,隻有一個辦法了。”
“沒錯。”苟柯桐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道“既然談不攏,隻有叫他們再打一場!”
諸青錚舒了口氣,也跟著起身,正對著苟柯桐,張口道:“看來隻有如此,好吧,我們……”
話才到這,突然斷掉。
諸青錚蹙眉從懷中拿出一張巴掌大、質地略硬的白紙,在麵前展開,邊看邊喃喃嘀咕道:“六院的傳書,這小子還真是好命……”
“嗯?”
那白紙上,顯現出一行紅字,內容與衣釋青讓秘書傳達的話一點不差,也正是秘書寫在文件上後消失的字,連字體也未變。
“怎麼,那小子又說什麼了?”苟柯桐隻是隨口問一句,他也並沒指望衣釋青會有什麼驚人之舉,倒是緊接著嗤笑道:“那小子倒是有個好秘書,那丫頭可是稀有能力——可惜,遇錯了人,竟叫衣家小子當傳信的用了。”
諸青錚輕輕一笑,揮了揮白紙,問道:“這東西,他也給了你吧?應該也傳書給你了,你不如瞧一瞧吧。”
“哦!”
苟柯桐從懷中掏出一張同樣的紙,粗略掃了眼,拍著腦門道:“嘿——真不能和你們這些‘戰士’比感知!可不是也傳書了麼,我竟然絲毫沒發現。”他雖然這麼說,但語氣裏半點佩服的味道也沒有,更像是調侃;接著,他便看清了白紙上的內容,嗤的一聲,笑道:“角木星耀?我聽說過,流星街的小混混,現在要做六院的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