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騎驢一老翁(1 / 2)

大荒,書院,後山

“師妹,大師兄何在?”

後山半腰一小亭處,一位身著白色對襟長袍的冷麵男子向一年輕女子問道。女子正直青春年華,身穿彩色流仙裙,但是秀發卻高高盤起,插一木簪,分明是人婦打扮。

女子默然不語,兀自低頭穿針引線,忙著手中的鴛鴦刺繡。冷麵男子深知女子性情,況且打斷他人之事,已屬無理。便不再追問,而是側立一旁,安靜候著。

待落下最後一針,剪去線頭,放進繡籃,然後抬起頭來,露出絕美容顏。女子溫婉一笑,看見冷麵男子長袍上的灰塵和腳上的泥土,向冷麵男子輕聲打趣道:”二師兄平日裏可最是嚴謹,素來穩重。今日怎失了性情。“

“師妹見諒,著實是事情緊急,想向大師兄問個明白。”

冷麵男子輕輕一揮手,身上的汙垢瞬間化作粉塵,消失不見。然後後退一步,向女子告歉行禮。

見冷麵男子此等舉動,女子也不好再繼續打趣男子。二師兄各方麵都是極好的,就是為人素來嚴謹穩重,恪守禮法,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迂腐,簡直比夫子還像夫子。

“大師兄正在崖下小譚,你可前去尋他。”

冷麵男子朝女子指明的方向而去,臨走時又行了一禮。看著冷麵男子離去的背影,女子心裏不禁感歎,二師兄如此迂腐無趣,常年又待在山裏,又有哪個女子會喜歡他呢?

大荒東部邊緣,靠近中州,有一連綿山脈。山脈無名,其中山峰層巒疊嶂,雲霧繚繞,飛鳥走獸嬉戲其間。在最中心,有一山峰,不高不矮,但最是俏麗隱蔽。其峰頂向陽處有一書院,而背陰處有一懸崖,崖上有一石台,崖下有一水潭,潭水自上而來,自下而去。

此刻,各式飛鳥走獸圍譚而繞,彼此秋毫無犯,安靜的望向水潭中心。隻見平滑如鏡的潭水上,有一男子立於其上。男子平淡無奇,手持一竹笛,吹一農家小曲,顯得雲淡風輕,猶如一幅畫卷。來到譚邊,冷麵男子再心急,也不忍打破這安謐靜怡的畫麵。

曲閉,吹笛男子輕踩水麵,飄飄然飛向譚邊,飛鳥走獸四散而去。冷麵男子躬身行禮:“大師兄這是觸摸到聖的意境了?”

“師弟,你的來意我已知曉,這一切都是夫子的安排。”吹笛男子並不回答冷麵男子的問題,反而對冷麵男子的來意解釋道。見冷麵男子欲言又止,吹笛男子接著說道:“師弟,大試第一場就拜托你了,夫子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不日便可到達,到時,一切自會知曉。”

說完,吹笛男子便施展身法,淩空飛去,隻留下冷麵男子一人在譚邊沉思。

而此時,大秦境內。

自青城一別,白鳳歌三人便晝夜不歇的趕路,一個半月之後,終於抵達大秦帝國。從青城到大秦,往荒野之城的路途他們已經走了一大半,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之內,即使放緩速度,也可按時到達。此時,白鳳歌三人正行走在羊皮卷所記載的捷徑上,打算在前方不遠處的驛站休息。

來到驛站,早有眼尖的夥計候著。見白鳳歌三人坐騎不凡,想來伺候好了,不會吝嗇於打賞。夥計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正想接過白鳳歌手中的韁繩,卻差點被黑魘一蹄子撂倒在地。

“夥計,這馬可烈得很,你招架不住,隻管往馬槽裏多放些穀粒雞蛋和上好的幹草就行。”管虎衝著夥計吩咐道,然後將三匹黑魘交給阿蠻牽往驛站前的馬廄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