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要錢(1 / 2)

龍山市車前村,是一個挨著大山的偏僻小山村,兩個穿著普通的年輕人走在下水村中凹凸不平的黃泥土路上。

其中一人高約兩米,剃了一個鋥亮的光頭,渾身鼓脹的肌肉把衣服繃得緊緊的,雖穿著長相普通,確是極為顯眼,

“軍哥,陳瘸子開的賭場就是最後麵那一家,我一直守在村口,他進去後就沒在出來。”其中一人指著不遠處一間占地上百平方米,外牆破敗的老舊磚瓦房,對身旁的光頭男子說道。

“恩。”古軍停下腳步,看了眼前麵的磚瓦房,側頭看向身邊的男子,“大頭,你先回去吧。”

大頭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個子不高,長期的勞作讓他身體顯得很壯實,皮膚黝黑、樣貌普通,身上唯一的亮點就是那和身體比例完全不符的碩大頭顱,因此得了“大頭”這個外號。

“軍哥,還是算了吧,陳瘸子哥哥是縣裏治安大隊的大隊長,不好惹。他仗著他哥哥的權利,在縣裏開洗浴中心、舞廳、遊戲廳,手下可養著不少的混混。”

“軍哥,我知道你能打,他們傷不了你,可你爹娘、妹子咋辦?你還能整天守著他們?而且你再能打,陳瘸子要是找他哥哥來咋辦?你還能去打警察?”大頭一臉焦急的勸說著古軍。

“這些我知道,本來我也想算了,那錢就當是給他買藥吃了,可我娘的腿前段時間做手術,跟親戚朋友借了兩萬多塊錢,還有你和柱子他們的工錢一萬多塊錢,這加起來快四萬元錢,我不找他要,那得啥時候才能還上?”

古軍眉頭緊皺,眼中滿是無奈:“我幫陳瘸子裝修的那家洗浴城工錢和墊付的材料錢,一共四萬八千三百元。裝修好都已經半年多了,一分錢也沒給。”

“今天說啥也得拿到錢,不給我就搶,他該我的。死瘸子!那麼大個老板,一輛寶馬跑車都近百萬了,幾萬塊錢還想黑掉,真他娘的缺德!”古軍想起整日花天酒地、家財上千萬的陳瘸子,聲音中充滿憤怒。

古軍的母親意外摔斷了腿,手術費花了兩萬多,古家老兩口種地一年下來基本沒有餘錢,古軍掙的錢又都拿去供妹妹上學花銷。

雖然古軍因為強製複員,一分錢退伍費都沒有拿到,但去年妹妹大一下半學期開始利用周末、假期打工掙錢後,不再需要跟家裏拿生活費,外加古軍離開部隊回到家裏打工掙錢,日子總算是慢慢好了起來。

隻是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家裏也隻是多了萬來塊的存款,為了母親的醫藥費,所有認識的親戚朋友古軍都借遍了,隻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古家的親戚朋友基本也都是沒什麼錢的,碰到人好的能借到一些,碰上那些刻薄的,白眼、刻薄話也不少。

今年春天,古軍接下了陳瘸子新開的一家洗浴城裝修,拿出家裏所有的存款買了材料,好不容易裝修好,陳瘸子卻一直拖著不結工錢,這讓古軍非常惱火,幾次上門要錢,卻反而被陳瘸子叫來治安大隊的民警趕走。

洗浴城的裝修剛花光了古軍所有積蓄,他和手下幾個員工幾個月的工錢也一分錢沒拿到,湊巧又趕上母親摔斷腿,又再借了兩萬多的外債,真是禍不單行。

在部隊服役多年的古軍不是愚昧不懂法的無知村民,他可以跟陳瘸子手下的混混動手,但他不能和民警動手,打架鬥毆和襲警是完全不同性質的。

對於一名忠於國家的軍人來說,反抗國家機關,無異於叛國,對於受部隊教育多年的古軍一來說,他可以受委屈、可以死,卻絕對不能接受叛國這樣罪名,盡管那些腦滿腸肥的民警,分明就是拿著執照的混混。

所以陳瘸子叫來治安民警強行驅趕古軍,他也隻能強忍著不動手,盡管那幾個民警連他幾拳都擋不住。

“快回去吧,別讓陳瘸子的人看到。”古軍朝大頭擺擺手,向磚瓦房走去。

從木質大門走進磚瓦房,入眼是一個寬闊的大院,所謂的賭場不過是在大院裏擺上一、二十張桌子,讓客人自由玩紙牌、麻將等賭博,從中抽成,幾個房間裏還有著老虎機等各種賭博器具。

大院內十幾個看場子的年輕打手來回走動,每個人手裏都明目張膽的拿著一根五十餘公分長的鐵棍。古軍剛走進院子,一眾打手就都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兩米大高個,發達異常的肌肉,一個大光頭看上去極其凶惡,想不讓人注意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