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奔跑出去鎖住了房門的駱天生,老爺子隻是慈祥一笑,他檢查過那兩味補藥的藥性,雖然都是山野珍貴之物,但那李來福肯定沒有盡心,藥效並沒有他告知駱天生的那樣劇烈。
不過並非這樣他才不願意服用,而是落入他眼中,駱天生實在太過於虛弱與瘦小。
“一補壯身,二補盈氣,三補化精。”
老爺子低聲自語,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傷感,心生滄桑,“天生孫兒,這個世界可不是僅僅有一把刀便能任你縱橫的!”
駱天生進入了房門,老爺子隻以為他在吸收湯藥中的精氣,也不去打擾。然而真正明白駱天生在做什麼的或許隻有他自己了,一片夢幻的空間中,他如同身臨其境。
他看見了《補天經》三幅圖畫中仙人指路裏那個臨崖虛指的老者,老者如今已經收回了手指,正在打一套拳法,動作有時剛烈,有時輕柔,四周一股股凜冽的氣勁吹蕩著萬物,好一副仙風道骨。
駱天生隻覺得驚奇,那老者一直以來都未曾動過,雖然看似神異卻畢竟是畫中死物。現在他動了,栩栩如生,如同活人一般。
不過很快他便知道,畫始終是畫,老者雖然麵容模糊,卻是雙眼空洞沒有神采,即便打拳也沒有聲音,就連動作都如同死物一般帶著三分木訥。
駱天生看著老者的動作,內心一動,他發現了霓端,驚呼開口:“這拳法,怎麼有些似曾相識?”
房間當中,駱天生猛然睜開了眸子,那股燥熱還在體內升騰,燒得他大汗淋漓。他掏出了貼身攜帶的那本江湖秘笈《血戰功》,那是公羊苦林贈給他的。
回到黑石村數日,駱天生除了與老爺子閑談,便是一心用在了這本武功秘笈上,按理說裏麵的一招一式他都爛熟於心,然而仔細對照那老者所打的拳法,卻又有差異。
“奇怪,真是奇怪!”駱天生摸著腦袋,隻覺得百思不得其解,這《補天經》是神仙之法,為何會演化出他所記憶的凡間武功,莫非兩者有聯係?
隨後收起這操蛋的想法,駱天生隻覺得這是一個契機,神仙之法那一定遠勝公羊苦林隨手施恩的江湖路子。
他不再多想,努力去按照那老者的動作跟著一拳一腿模仿,猶如一個學步的孩童,時不時會摔倒在地。
“這仙人就是仙人,同樣的動作稍微一改,我就吃不消了。”這幾日按照《血戰功》中練力的路子打拳,駱天生雖然有些困難,每每打完一圈便會上氣不接下氣,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磕磕碰碰歪歪倒倒。
駱天生不服氣,繼續打拳,已經摔得鼻青臉腫,片刻之間雖然摔倒不下數十次,猶如瘋癲患者一般站起來又自己摔倒。但他身體的燥熱仿佛平息了幾分,駱天生敏銳的察覺到了這絲異常。
駱天生大喜凝於臉上,心中猜測《補天經》仙人指路圖畫的“蘇醒”與那湯藥有關,他腦中瞬間迸發出一個想法:“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煉精化氣?”
任何一個有人的世界便會有神鬼傳說衍生,無論是外麵流傳而來或是自身造謠,傳說一旦生成便會流傳千古。黑石村同樣有傳說,駱天生在小時候時常聽到周圍的村民講,特別是老一輩。
相傳許多年前,黑石村還並非是這個名字,青風山被稱之為蠻荒嶺,山高數千丈,方圓十萬裏,妖獸成群,鬼怪成堆,時不時會竄出來撲食周邊村落城鎮的百姓。
那時民不聊生,比之戰亂年代都讓人難以存活,凡人無力,眼睜睜看著同族被活生生吃掉。
這時,一個孱弱少年看著一家十幾口人被妖獸吃掉,心死如燈滅,便投河自盡。然而造化弄人,數十年後他乘坐飛舟歸來,請來數位與他一樣的人撒下漫天神光,讓整個青風山極聚縮小,妖魔鬼怪盡數被鎮壓在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