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公羊府(1 / 2)

公羊家一眾武者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片刻之後,偌大的正堂就剩下張老爺和李來福兩人。

如今李來福站在張老爺邊上,很是驚慌,他心中猜測張老爺身份,卻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能直呼公羊家主名字並且對公羊家的武者愛理不理,真是不簡單。

“來福!”張老爺輕敲桌子,忽然出聲。

李來福連忙跪地,態度與以前可謂千差萬別:“小的在!”

李來福變化張老爺看在眼中,卻不去糾正,他道:“那駱天生,並非是你能招惹之人,你昨日下毒,我已讓李郎中替你化解。”

李來福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以為張老爺要責罰,卻未等到,再一抬頭,哪裏還有張老爺人影。

他頓時寒毛炸裂,不敢再多想,自知自己這點小心思在張老爺麵前難以藏匿。卻是對著那主座方向磕頭,感恩戴德:“謝老爺解圍,謝老爺解圍!”

樹影搖曳,一馬隊疾馳在林間,後隨一囚車,裏麵關押著駱天生。

“小子,回到府中,你死定了!”公羊一心騎馬在囚車外譏笑,剛剛在張府他受了氣,如今正好發泄。

駱天生仰躺著,雖然手腳被鐵鏈束縛,卻不影響他嘴上功夫,他要氣一氣這公羊一心:“怎麼個死法?抽筋剝皮?還是斷指穿心?不過生死,你大爺我早已看淡!”

“你……”公羊一心大怒,拔劍出聲,“信不信我立馬宰了你!”

駱天生不說話,用眼神盯著對方,意思很明白,小子,有本事你就過來呀!

這時,旁邊有人勸阻:“好了,一心,收起劍來。等回了府中,這小子必死無疑!”

公羊明義在前領路,他一言不發,猶如沒聽到後方的動靜一般。

公羊一心騎馬來到他邊上:“三叔,怎麼心神不寧的樣子?”

“離府還有多久?”公羊明義答非所問,眼神很是複雜,既擔憂,又驚怕。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後方囚車中的駱天生,也不知聽未聽到公羊一心的回答。

青風鎮,雖有青風二字,卻已經遠離了黑石村數十裏。這裏地勢平坦,良田上千,人戶上萬,雖是一鎮,卻不如說是一城。

既是一城,自然江湖勢力複雜,有大刀幫,青衣幫,黑水幫三方互相對立,而又以公羊家族馬首是瞻。不過,另外有一股力量卻是無人敢惹,那便是衙門。

所謂天子腳下,當自有法度。

然而今兒個,公堂關了門,衙門不再開,知縣老爺羅丁生在書房踱步,很是焦急。

就在剛剛,有他埋在鎮中的眼線來報,說是那殺了公羊仁的凶手已經伏誅,押過了護城河,正被帶往公羊府邸。

“老爺莫慌,即便那駱天生被抓,也並非毫無生機!”師爺是一綠豆眼蛤蟆嘴滿臉生瘡的幹瘦中年,此刻發話,一看就是一條褲子裏的腿,二者知根知底並不隱瞞。

羅丁生聽聞此話,眼珠子一亮:“師爺有何高見?”

師爺眯起小眼睛,道:“那少年既是殺人凶手,咱們衙門可有權抓他?”

羅丁生依舊一臉迷糊,並不能露出笑容:“那是自然,不過那小子雖是殺了公羊仁,但自古以來便是民不舉官不究。那公羊苦山可是後天高手,我們若照這道理去他府中拿人,隻怕吃力不討好!”

“非也非也!老爺可知,前些時日有個綽號碎顱手的少年殺了大刀幫的夏一刀?”

師爺此話一出,一語驚醒夢中人,羅丁生頓時明悟,大笑連連,就差抱著師爺狂親兩口。他道:“若是那大刀幫幫主馬洪報案,咱們大可明目張膽去捉人,即便那老毒蛇不服氣,也不敢明麵上為難我等。”

不過很快,羅丁生又變了臉色,為難道:“隻是,那大幫派向來以公羊家族馬首是瞻,想要讓馬洪為了那死去的夏一刀得罪公羊家,隻怕……”

“老爺莫怕,這事交於我便是,不出半個時辰,必有結果。”師爺如是回答,然而具體情況他卻不言,羅丁生也不問。

“那便有勞師爺了!”

羅丁生看著師爺離去的背影,心裏總算鬆了口氣。他思緒一飛便是數日之前的那個夜晚,一塊刻有青色扇子的令牌帶著一紙條將他打醒。

公羊府邸占地數裏,駱天生雖身在囚車中,卻四處張望,時不時發出驚歎,儼然一副沒見過大世麵的架勢,更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馬車停下,有兩位年輕人帶著一眾護衛早已經等候多時,除開公羊明義,其餘武者紛紛向那兩人打招呼。

兩人來到駱天生麵前,其中一人生得魁梧,名叫公羊龍。他直接用手砸開了囚車,將駱天生抓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就是你這小畜生害了我家三兒!”

駱天生本就有傷,如今被這麼一砸,隻覺得難以喘息,不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