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山並不高,卻是一處險地,四麵懸崖峭壁難以攀爬,隻有一條道路能通往山頂。在道路盡頭卻有一天險,名“三丈坎”,一坎立下,孤身可擋千百人。
如今駱天生就站在這三丈坎上,他回頭眺望,隻見後方來路如一條蜿蜒小蛇盤旋而下,逐漸隱入密林當中。
駱天生驚歎一聲,對著邊上的青秀道:“好一處險地,怪不得北陽郡年年剿匪,卻拿你們這黑風寨毫無辦法。”
青秀,便是那手持折扇與駱天生過招那人的姓名。如今麵巾取下,露出一張嫩白臉蛋,卻當真配的上這個名號。
聽了駱天生的話,青秀道:“你錯了,並非如此?”
“那是為何?”
青秀白了駱天生一眼,要不是青秀是男兒,駱天生定然要臉紅心跳。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官匪一家親!”
駱天生啞口無言,卻猛然道:“莫非那要見我之人是官?”
青秀卻是不再回答。
很快,駱天生便跟著人群來到一寨子外麵。寨子很大,比之整個黑石村也不差分毫,然而卻要規整得多。眺望樓,護牆,倒樁,長弩等應有盡有,儼然如一片軍營。
不用青秀說話,那眺望樓上的強盜便知是自己人回來,迅速拉起了將近十米寬的大門。
隊伍緩緩進去,駱天生與青秀緊隨其後。很快,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出現在了駱天生眼前,正是那消失已久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公羊苦林。公羊苦林身邊陪同著幾人,想來便是這黑風寨的幾個頭目了。
駱天生有片刻驚愕,堂堂朝廷青扇使居然會與盜匪如此親密。不過也隻是片刻,因為這並非他該天心的問題。他更關心的,則是老爺子的去向。
想到此處,駱天生當真是心有惱怒,好不容易讓老爺子在張府頤養天年,這公羊苦林卻招呼都不打一個便接走了。
駱天生三步並作一步,轉眼便到了公羊苦林身前,絲毫不在意對方邊上幾個凶神惡煞的盜匪頭目,指著公羊苦林鼻子罵道:“老東西,我爺爺呢?我在前麵替你背鍋,你倒好,不聲不息就帶走了老爺子,真以為一本狗屁《血戰功》一句榮華富貴就能牽著我的鼻子走?”
“使者,這少年是誰?居然如此出言不遜!需不需要我們教訓他一番?”
公羊苦林沒說話,駱天生卻不當這幾人一回事,雖然依舊怒視著公羊苦林,聲音卻是對向這幾人。
“關你鳥事!”
此話一出,惹得那幾個頭目臉色發青,而公羊苦林卻是笑出了聲。
“哈哈,小子,這才將近不到兩月不見,性子可見長啊!”
駱天生不以為意,依舊轉到了先前的話題,質問道:“別扯這些沒用的,我爺爺到底在哪裏?”
公羊苦林斂了笑容,沉色道:“你若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不過咱們進屋再談可好?”
屋中,有大桌子,上麵酒肉齊全,更有年輕女人歌舞助興。這等生活若是放在以前,駱天生絕對想都不敢想,不過現在他不動筷子也不看歌舞,隻是死死盯著公羊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