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貼著房門了,數值跳到了40!要知道,這款軟件的最高值也不過50。
我的心髒忽然猛地跳了一下,難道、莫非……有什麼不祥之物,就在房門外麵?
門上有貓眼,一看便知!
我伸出一隻手,房門有一條防盜鏈,睡覺前我就插上了,這是習慣。我用手摸了一下,確定它的堅固,然後輕輕旋開了貓眼上的蓋子,走廊內的燈光馬上透了進來——
從貓眼望出去,門口的走廊是變形的,這是凸鏡的效果。我的房門外沒有人,肯定沒有,除非,我的肉眼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我再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數值已經跳到了41。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奶奶的,活見鬼了!
別,別,千萬別提“gui”這個字眼……
就在這時候,發生了一件把我嚇得半死的事。不是房門外有什麼東西要破門而入,而是房間裏的電話鈴聲突然大作,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
叮鈴鈴,叮鈴鈴,一直響到第六遍,我才定下神來,壯起膽子,走到床頭櫃錢,拿起電話。我沒敢先出聲,就這麼捏著話筒,等著,聽著。大概沉寂了十幾秒鍾,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
“喂?……”
是個女人的聲音,很細,有一種試探的味道。
“喂,喂……先生,您在聽嗎?”
我含糊地嗯了一聲。
“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打攪您。您……需要服務嗎?”
我又“嗯?”了一聲。
“按摩服務呀。我們這兒的小姐,個個很棒的……”
我鬆了一口氣,豈止鬆口氣,全身緊繃的肌肉都鬆弛下來。
我天生一副豆沙嗓,通常第一次通話,對方都會誤以為我是男生。加上我的外形:齊耳短發、牛仔褲、T恤,雙肩背,加上飛機場的平胸,從背影看真的挺像一個男生。甚至有女孩子想跟我發展“玻璃戀情”,被我拒絕了。
“先生,您需要嗎?小姐五分鍾後就到……”
“我不需要!”我生硬地說了一句,又補充一句“我老婆在呢!”然後就把話筒撂下了。
房間裏又安靜下來,我關閉iphone,關閉所有的燈,上床睡覺!
什麼鬼氣指數、手機軟件,見它的鬼!我是來工作的,是來掙錢的,我需要休息,哪怕這兒真的有鬼……也明天再說!
一夜無事。
賓館沒有餐廳,唯一的小食堂被攝製組包下了,攝製組請了兩個阿姨來燒飯,然後把飯菜裝在大桶裏用車送往拍攝地點。
我因為起得晚,沒有早飯吃了,好在馬路對麵有一家蘇果超市,我去買了牛奶麵包和兩個茶葉蛋當早點,回房間吃。吃著吃著,我又忍不住把iphone拿出來,測量了一遍鬼氣指數,果然不出所料,數值跌落到了20以下,在17和18之間來回。
雖然指數跌了下來,但比起來的時候,在高鐵車廂裏的6和7,還是高出了不少。
難道這個房間真的有問題?
我忽然想到,老麥陪我進來的時候,我沒有在前台辦理過入住手續,按理說應該讓我出示身份證登記的,可我的身份證至今在錢包裏沒動過。就是說,這個房間是用另外一個人的名字登記的。這個人應該也是攝製組裏的,老麥應該知道。
下午,老麥急吼吼地來了,問我劇本看完沒有?感覺怎麼樣,這個任務能不能按時完成?我告訴他“問題不大,應該還行”,老麥鬆了口氣,然後就擺出一副很感激的樣子,說合同他帶來了,現在就可以簽,三天後第一筆酬金打入我的賬戶。你是來幫忙的,你的酬金我絕不含糊,能提前一天支付就提前一天,絕不會像別的製片人那樣,拖一天是拖一天,恨不能多生出點利息……
我們聊了聊劇本,快到結束的時候,我隨口提出了我的問題:這個房間到底是誰的?
我不想把鬼氣指數這件事告訴他,一來老麥用的一直是諾基亞,我估計他連iphone都不會用呢;二來,別讓他對我的工作態度產生懷疑——你究竟是來幫我改劇本的,還是來裝神弄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