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眼前驚悚的畫麵忡住,看著刀起刀落,犯人毫無人性奪走兩條人命。
直到女孩們氣絕,犯人才停下殺手,一動也不動地站著。
她被眼前的事嚇得合不攏嘴,開始思考現在的她是在夢裏還是見到的幻象?如果是夢就快醒過來,如此可怕的夢境她一刻也不想再待。
是夢吧,雨惠暗自期盼。
是夢的話就讓我快點醒來。她緊閉上眼,試著蘇醒。
犯人慢條斯理地轉過身來,血液噴得他滿臉鮮血,連頭發也黏膩糾結成塊。整張臉隻看得見那殺紅眼的眼神。
雨惠被犯人直勾勾地盯著,頓時嚇得踉蹌後退。
接著,她看著那把沾滿血的凶刀,朝她的臉劈來。
淩晨一點三十分。
燕萍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子,肩膀也因為長時間敲鍵盤而酸痛。
從桌上拿起煙盒,抽根煙叼在嘴上,星火燃燒起前端的煙草,大口吸入煙填滿整個胸腔,再緩緩吐出。剎那間,書房裏沾染了香煙的味道。
秋天的夜晚冷涼,單薄的外套已無法完全抵擋寒意,她縮了一下脖子,端起杯子要喝口水卻發現已經喝完,猶豫要不要下樓倒水解渴。
對上次的噩夢還心有餘悸,雖然明知那並非真實,可要她半夜下樓還是需要心理調整。
“算了。”解渴還是淩駕於恐懼,拿著馬克杯怯怯地下樓。害怕使她不敢在幽暗下直進廚房倒水,按下牆上的按扭,點亮廚房才能安心。走到流理台,提拎冷水壺將杯子裝八分滿的水,慢慢喝下,讓五髒六腑充份滋潤。
喀鏘。
驟然一聲碰撞聲,嚇得燕萍全身寒毛直豎,立馬轉身緊張地環顧一周。
雙眼睜大,害怕自己會漏看什麼,可另一方麵又擔心自己真的會看見不該看見的,悚心的情況下異常口渴。
她慢慢離開流理台邊,腳步輕緩移動,不時問著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現實。
廚房沒有任何異狀,回頭望後門門鎖,沒有被撬開的跡象。廚房通風小窗緊閉,即使打開,正常大人也無法從那裏進來。隻有小孩才能夠爬得進來。
眼睛瞥向客廳,從屋外探照進來的燈火,幽暗得使人害怕。
燕萍沿著牆走按開客廳的日光燈,頓時空蕩蕩的客廳毫無保留曝露出來。
掃了一眼,連隻老鼠也沒見到。
喀鏘。
燕萍猛然往聲音方向望,亮藍色光影在後窗處一閃而過。她頓時整個人起雞皮疙瘩,恐懼瀕臨零界點。
是鬼火?
她被嚇得腦筋一片空白,整個胸腔彷佛有大石壓製,非要大口呼吸才喘得過氣。後頸因為驚嚇而收縮,緊迫得令她感到難受。她口幹舌燥,唾液似乎也跟著停止分泌,背部已經濕透。
“有誰在那裏?”她戰戰兢兢地問,無聲回應了她的發話。
腳步怯怯地向後窗邁進。目光不時遊移在後門與後窗,氛圍緊張的使她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打開後窗,彎腰俯身想要從窗戶看出端倪,但因為太小看不出個所以然。雙眼瞥向後門,猶豫著要不要直接開門走到院子時,藍白色光影再次晃了過去。
她感受到因為驚嚇心髒漏跳了一拍,探究的動力即刻被抹去,捧著杯子關上廚房燈立刻衝上樓,這才發現客廳的燈未關。燕萍站在二樓,思忖要不要下樓去把客廳燈關掉,但雙腳早因為害怕釘在地板上動也不敢動,費了些勁才邁開步伐走進書房。
沉睡中的小鳳感應到有人在呼喚,半夢半醒間,隱隱約約見到門口有人影。
她迷蒙地看了一會,人影隻是輕聲呼喚沒有向前一步。
“媽媽嗎?”她問。
人影沒有正麵響應,隻是不斷呼喚她的名字。她眯眼努力從昏暗中分辨,看出人影正是今天幫她開門的女孩。
“跟我來。”女孩說。
“要去哪?”
“快來。”小孩跑開,小鳳鑽出被窩跟著女孩的腳步走。
喀鏘。
聲音仍然從一樓傳遞上來。
已經無心寫作的燕萍關上計算機,人從書房匆匆走到主臥室。
喀鏘。
聲音好似是鐵鍬在敲打。
噩夢裏男人剁屍體的畫麵立刻湧上,頭皮發麻地使她萬分難受。把門鎖上,外套不脫人就鑽進了被窩裏。身子下意識往靠牆而睡的小鳳挪去,想藉由人體溫度驅趕恐懼,空蕩蕩地被窩使燕萍身子又是一陣寒麻。
“小鳳!”拉開被子,不見小鳳人影。
燕萍打開燈,整間臥室隻有她一人。她慌了,掀開被褥奪門而出,不停呼喚女兒的名字。
小鳳尾隨女孩來到了後院,入夜後雲層變多遮蓋了月亮的光芒。十月的夜晚寒露深重,小鳳不由得打了幾個噴嚏,環抱雙臂取暖。環顧後院一圈除了見到圍牆和生繡的腳踏車,及一叢雜草外沒有看見其他的東西。
女孩不多說話,隻是站在倉庫窗後前,眼睛死盯著裏看。
小鳳歪著頭好奇,瞄眼倉庫門上掛了鎖,本以為鎖上,定眼一瞧發現並沒上鎖,抬眼和女孩四目相對,女孩這時舉起她的手往倉庫裏指。
小鳳蹙眉的同時,從倉庫裏出現喀鏘的敲擊聲。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嚇了一大跳,小鳳拍了拍擦點心髒要跳出的胸膛,便又大起膽子想要查看裏頭是什麼東西引起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