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泳池旁邊一個遮陽傘下的躺椅上半躺著一個女人,她是個白種的女人。她穿著比基尼,戴著墨鏡,她的胸部不是很豐滿,腰細而柔軟,臀部卻豐滿渾圓,而且兩腿修長且均勻。她看到了李梨。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這時,一個頭發染成紅色的白種青年男子拿著兩瓶啤酒來到了女人旁邊。他把一瓶啤酒遞給女人說,親愛的,你在看什麼呢?
女人接過了啤酒,喝了一口,冷冷地看著他說,我現在在看一隻豬!
白種男子冷笑了一聲說,珍妮,你不要太過分了!
說完,他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啤酒,啤酒的泡沫留在了他短而粗的胡茬上。他喝完那口啤酒,就轉身而去。
珍妮對著他的背影說了一聲,弗蘭克,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
李梨看到了他們。他想那白種女人是不是他在喜來登看見的那個女人?很快地,他確定了不是,因為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叫珍妮的女人的胸上,他在喜來登看見的是個豐乳的白種女人,想到那白種女人呼之欲出的大乳,李梨吞了口口水,心中有些許遺憾。
張藍在大堂辦好入住手續,他們就被大堂的副理領到了靠海邊的一個小木屋裏。
穿著酒店製服的大堂副理叫差諾,四十來歲的樣子,他給他們開了房間,並且友好地用英語和他們介紹了房間的一些情況,差諾的臉上始終帶著微笑,微笑像是黏在了他的臉上。他長得秀氣,說話時還會扭扭身體,讓人感覺到他身上有女人的氣息。他介紹完後就很有禮貌地離開了。張藍在他離開時,給了他一張20元錢的泰銖紙幣,張藍知道,在泰國,給小費是不能給硬幣的,隻能給紙幣,否則就不要給,因為不給小費也是沒有關係的。
張藍拿起了潔白床單上放著的一朵楊蘭花,說,這裏的條件不錯呀,好像不比喜來登差。
李梨點了點頭說,還好,還好!
唯一讓李梨遺憾的是,這裏的房間裏沒有電視,整個島上隻有一台電視,就放在休息室裏。差諾和他們說過,如果他們想看電視或者碟片,可以到休息室去。
李梨笑笑,走進盥洗室,然後出來說,真的不錯,看來陳博和天堂旅行社的人真是沒有騙我們。
張藍也笑了笑,一屁股坐在床上說,看來還是我們中國人喜歡騙人,李梨,你說是不是?人家做生意講信用呀,不像我們中國,到處都是坑蒙拐騙的人。
李梨的臉紅了,擺了擺手說,藍,不要說這個事情了,我們來討論一下這幾天怎麼玩吧,好嗎?
張藍點了點頭,好吧,不說和你們行業有關的事情了,我們不是在喜來登就商量好了嗎?首先,明天我們去浮潛。李梨,我們說好的,這次出來玩,是最後一次,誰也不要讓誰不快樂,行嗎?
李梨臉上的紅褪掉了,他說,好吧!我也是這樣想的,放心,我不會讓你難過的。
張藍怪異地笑了笑說,我希望如此,可是某人看到了漂亮的女人還是連腿都邁不動了呀!
李梨用色迷迷的目光注視著張藍說,當然,每當我看到你這個漂亮女人,我就想——
說著,李梨上前,蹲在張藍的麵前,抱著張藍的頭,要親她。張藍躲開了。
李梨說,你躲什麼呢,不是說好了的嗎,要像新婚夫妻度蜜月一樣的。
張藍歎了口氣說,坐了幾個小時的船,累了,我們都睡一會兒好嗎?晚上我們好好吃一頓,然後好好玩,不知道這島上晚上有什麼好去處。
李梨沒有睡覺,不知道為什麼張藍到泰國後就這麼嗜睡,她的體內是不是有了什麼變化?李梨來到門口的小陽台上坐在靠椅上抽煙。他看著碧藍的海水,想象著一條魚在海水中翔遊的姿勢。那該是一條什麼樣的魚呢?有的時候,李梨也會把自己想象成一條魚,他覺得做一條魚或者會比做一個人要幸福得多,可是幸福是什麼?他找不到答案。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濃煙,眼前的天空光怪陸離起來。
李梨,醒醒!張藍在傍晚時分醒來,這一覺她睡得十分舒服,沒有做什麼烏七八糟的夢,她恢複了旺盛的精力,似乎也把昨天晚上的噩夢忘記了。她走出門,看到躺在陽台躺椅上睡著了的李梨,李梨沉睡的時候就是一個孩子,無邪而又無辜的孩子。李梨的睡態勾起了她內心的母性,她說話的聲音充滿了一種親情。張藍還甚至想俯下身,輕輕地親吻他一下。
李梨睜開了眼睛。他看到一張嫵媚的臉,有很長時間,他沒有發現這張臉的嫵媚了。嫵媚的臉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也讓他心動。他輕輕地揉了揉眼睛,說,是你嗎,藍?
是我,親愛的!張藍說著,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接著,她把李梨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