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說我能打敗蕭雲嗎?”女孩孩子氣道,雖然向秋原水月承諾這輩子不許報複這個殺死他師傅的男人,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想超越蕭雲,相反,這種雋刻到骨髓的欲望才是支撐他不斷戰鬥地根源,一想到那個邪惡男人的眼神,女孩幼小的心靈就猙獰一分,如果不是秋原水月帶著他在與世無爭的水月宗禁地陶冶情*。他早就走火入魔了。
“不能。”秋原水月到達日本後就一天一天的恢複成那個清冷女神,感情漸漸淡化。
女孩滿臉黯然的默不作聲,雖然還小,但是背負太多沉重負擔的他同樣能夠感受到這種過早知道人生結局的疼痛。
“宗主,你要地茶葉帶來了。”
一個同樣一席雪白長袍的女子緩緩走進湖心竹亭,玉質凝膚。體輕氣馥,綽約窈窕,轉動照人。她就是被秋原水月譽為日本年青一代中對劍最有悟性的丹波洞天。也是日本青年高手中躋身前三甲的頂尖劍師,更加難得的是她對陰陽術和忍術都有極深奧的鑽研,是水月宗最出名地武癡,簡直就是宗主秋原水月的翻版,縹緲氣質也如出一轍,如果說歐陽擎宇等年輕高手是華夏衝擊天榜的希望,那麼丹波洞天就是日本地青年軍代表。
“此茶產於嶽陽洞庭湖地青螺島,有‘洞庭帝子赤長恨。兩千年來草更長’的絕妙描寫。是具有千餘年曆史的中國傳統名茶。雖經久置,其味不變,衝時尖尖向水麵懸空豎立,繼而徐徐下沉,如雪花下墮,頭三次都是如此。”
秋原水月點頭示意丹波洞天把那壺茶葉放下,對有些不以為然的女孩道:“我讓你修行劍道的同時學習茶道,不是浪費時間。而是要你修心,你的心太浮躁,耐不住寂寞的人,是成不了宗師的,任何一個領域都是這樣,你師傅如果不是寂寞十年,也不可能創出秋水無痕劍,你如果還是這樣,我不打算繼續教你劍術,因為教了也是白教,既然你是不可點化地頑石,我還不如專心準備我與武神的那一戰。”
這番話從秋原水月嘴裏說出來,分量自然非同尋常,其實現在的日本劍神心境已經較之華夏之行都更加冷如冰鏡,臻乎完美,不光是女孩感覺這個朝夕相處的新師傅越來越脫離世俗,所有水月宗的弟子也都察覺回國後的宗主徹底變了,華夏之行仿佛就是她的一次“煉心”。
女孩臉色霎時間蒼白無色,泫然欲泣,如同失去信仰支柱般頹然,仍然帶著一股濃濃稚氣的臉龐神色決絕,努力不讓淚水流出眼眶,哽咽道:“如果師傅都不要我,我就死。”
“你不能死,你若死了,為你死的人死得就沒有半點意義了,你若死了……”秋原水月輕輕品茶,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你若死了,我和他恐怕也就沒有了宿命地錯亂牽引,所以你不能死,你要好好活著,牽引出我和他之間的一戰,他輸,他就輸掉了日本,我輸,也就輸了自己。
“洞天,說說看日本黑道先鋒部隊在華夏東南沿海的戰況。”秋原水月並沒有刻意的安慰女孩,女孩,要想超越男人,沒有足夠的坎坷和傷痛就是天方夜譚。雖然這次安倍晴川的國家神社和她的水月宗都沒有直按參與兩國黑道大戰,但是作為主要發起者之一的她也曾許諾會在最後關頭出手對付洪門。
“波折中緩慢推進,近期爆發的都是局部小戰役,雙方傷亡基本持平。伊賀各部忍者,以山口組和神戶組為代表的正統黑幫,再加上真羽夜家族,櫻花世家,葵花世家等在內的十三個家族都傾注全力進入華夏,加上這十年的滲透,弟子估計一盤散沙的華夏黑道勝算不大,關鍵就看洪門到底隱藏了多少內幕。”丹波洞天輕柔道,看了眼可憐兮兮的女孩,她其實有點佩服這個能夠讓師傅青睞的孩子,堅忍卓絕,根本就不像一個隻有七歲的兒童,如果華夏多幾個這樣的天才,那麼她對這次中日黑道大戰不抱有什麼希望,她也不懂為什麼算無遺策的師傅會主動挑起戰火,這似乎不像師傅的一貫低調和出世作風,但不懂歸不懂,她並不會深究,武道,才是最讓她沉醉的東西。
“你馬上跟著木下青雀和流螢一起去聖山修煉,什麼時候能靜下心了,什麼時候再來見我。一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五年,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我要的是一柄無鋒如羽的重劍,而不是一把殺人如麻的凶劍,要胡亂殺人,太筒單,可一輩子都難成大器。”秋原水月心揮手道,似乎對女孩的一步三回頭沒有半點惋惜,但丹波洞天卻從師傅清冷眸子中出現的那一抹瞬間柔和知道,師傅對這個孩子的離去終究不是毫無感覺。
女孩最終仍然沒有哭出來,沿著古樸的青石板小徑走向對岸,瘦弱的身軀在這茫茫山水間,沾染上一縷與年齡構成巨大反差的悲壯,和幾分孤獨。他確實是個聽話的孩子,沒有父母,連姓都是跟著她師父,從來沒有叫苦,從來沒有屈服,師傅被殺,出現一個永遠也無法打敗的敵人,幼小如他,仍然沒有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