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鬱的天空暗雷湧動,鳥雀不安的鳴叫,狂風肆虐夾雜著沙石,吹的人們睜不開雙眼。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今晚注定是個難熬的長夜。
黑衣人頭戴鬥笠麵罩黑紗,他端坐在馬車上看了看電光繚繞的夜空,一邊抖弄著手中的韁繩,一邊鞭撻著馬匹。
棗紅色的駿馬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撇開四蹄載著重傷的阿飛和沉睡的冷麵佛,狂奔在林間的泥濘。
一道驚雷劃破了夜空,暴雨如同受到了召喚,傾盆而下。
由於藍飛強行跟左青煙硬拚,五髒已經受損,受到劇烈的顛簸他一邊嘔血一邊咳嗽。
黑衣人身上濺滿了汙泥,他看了一眼阿飛扯下了戴在頭上的鬥笠,一頭烏黑的秀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原來竟是個女子。
藍飛喘息的異常厲害,她更加拚命的揮動著馬鞭,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車輪卡進了一塊巨石,無論她怎麼鞭撻,馬兒都無法拉動分毫。
巨大的慣性讓冷麵佛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他伸了個懶腰含含糊糊的嚷道:“真是的,睡覺都不安穩……”
他揉了揉雙眼看到前麵正在焦急的黑衣女子說道:“欸?你是誰?我怎麼在這裏。”
冷麵佛一邊說一邊湊了過來,他一把扯掉了這女子的麵紗,隻見這女子薄施粉黛,淡掃蛾眉,麵目清秀,隱隱有出塵之姿,隻可惜下巴有一道醒目的刀疤。
冷麵佛看著她下巴上的刀疤,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大嘴一咧高興的說道:“嘿,我認得你,你怎麼也在這,你……你叫什麼來著……”
這女子先是一怔,可看到冷麵佛無礙,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她驚喜的說道:“大師,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您忘記我啦,我叫沈雨蝶。”
冷麵佛一拍腦袋說道:“對對對,你是小蝴蝶!怎麼樣,找到你先祖留下的寶藏了嗎?”
沈雨蝶焦急的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咱們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要擺脫青蚨幫的追殺,偏偏車輪又卡在了這裏。”
她說完又繼續鞭撻著馬匹。
冷麵佛撓了撓頭說道:“青蚨幫……唔……好熟悉的名字。”他轉頭扶著藍飛的肩膀搖了搖說道:“大哥,大哥,別睡了,小蝴蝶的馬車卡在石頭裏了。”
藍飛臉色蒼白,剛才的話語他早已聽在耳中,隻是自己運功療傷無法開口。他掙紮著睜開了雙眼說到:“大師,你終於醒了,沈姑娘是吧……多謝姑娘相救……咳咳……”
藍飛說完又咳嗽了起來,冷麵佛關切的說道:“大哥,你怎麼啦!”
沈雨蝶說道:“剛才這位公子為了救你,被青蚨幫的人打傷了,現在風雨交加,咱們得找一個地方避雨,公子受了內傷,此刻如果感染風寒隻怕會更糟糕!”
冷麵佛說道:“這個青蚨幫這麼壞,若是撞到我的手裏,我決計饒不了他們!”
冷麵佛說完便氣哼哼的跳下了馬車,盛怒之下隻一掌便將巨石拍碎。
藍飛盤膝而坐,緩緩吐納氣息,這才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大師如此內力真是震古爍今,若是剛才沒有睡著恐怕那個左青煙也未必討的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