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紅線搖搖頭,她有些嚴厲的敲了敲眼前的桌子,“觀察力和識別力,這是我第一天教導你時要求你在麵臨陌生環境時必須注意的,忘記了嗎?”
“我分心了,對不起。”忘言立刻道歉。
“雖然很抱歉,但是我們希望要搜查一下諸位。”鐵麵人再一次重複,無視下麵的抗議聲,而剛剛彬彬有禮的侍者現在卻拔出了槍。然後,會場一下子安靜下來,再也沒有抱怨——甚至連喘氣聲都小心翼翼。
“鐵麵,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搶劫,難道以後不想再合作了嗎?”一個人戰戰兢兢地質問,但是馬上他悄無聲息,因為他很快發現黑洞洞的槍口指到了自己麵前,而鐵麵的手下已經收集他們帶來的鑽石以及一切值錢的東西。
“你……倒是說對了。”鐵麵托著下巴微笑,但是那微笑後麵的冷意讓所有人都感到一絲心寒。
“既然他一開始就決定幹這種事情,幹嘛還要故弄虛玄的一開始就拿出那個假盤子?”忘言壓低聲音對紅線說,兩個人躲在人群的最後方。
“你發現了?”
“當然!”忘言沒有好氣的白了紅線一眼,“那個銀盤太亮了。你要知道銀器很容易被氧化,鐵麵人的故事發生在十八世紀早期,你認為在相隔了三百年後銀器還會那麼亮嗎?更何況那是文物,並不是普通的文物銀器,而是上麵擁有重要物證的銀器,更不可能會經常被擦拭,所以應該早就失去了光澤才對!”
“失去光澤?!”紅線猛然醒悟過來,差點從地上跳起來——他們一直蹲在那裏,腦子裏好似清晨前的萬丈混沌中照射進了第一縷陽光,“我明白我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裏了!是剛剛的礦道上麵的鐵軌!如果那是廢棄的礦山,為什麼廢棄的礦產的車軌沒有鐵鏽,上麵還有光澤?”
“那是應該是因為它還在被使用!可是……現在並不需要采石呀!”
“還有我們在路邊看到的那些土堆!想想看,那麼大量的土被堆積的路邊,它們是怎麼來的?還有鐵麵人所謂的地鐵,如果每一次在地鐵的通過的時候都會有浮土落下來的話……巴黎的地鐵一天會運轉多少圈,經過這裏多少次,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礦道那裏落下的浮土大概都會成一麵牆了!”
“你懷疑那些隆隆聲是……礦山運礦石的小車?可是為什麼……”
“你忘記了這旁邊是什麼!”紅線指指廳中的灰色牆壁,“是監獄!我的上帝啊,我真是不知道那幫警察到底一天到晚在忙些什麼,有人就在他們鼻子底下搞鬼了這麼長時間但是他們卻一點也不知道!”
“你是說越獄!”忘言吃驚的也差點跳了起來。
“沒錯,我現在明白我的不安從何而來了,因為這次宴會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某個囚犯越獄!而剛剛的那個震動,保不準就是炸毀監獄牆壁的聲音。該死的,他們借助了禮炮聲! 50噸火藥,10億支爆竹——這是今年國慶法國燃放煙花爆竹的總量,你說這麼多的火藥會產生什麼?是巨大的聲響!而這聲響可以高達的分貝數絕對不是一兩架波音747可以比擬的!他們用節日的禮炮聲和爆竹聲來掩蓋爆破監獄的牆壁!”
“我的上帝啊,這裏是十四區!”忘言輕呼了一聲,“十四區的監獄——桑特監獄,那裏關押的都是重刑犯!那裏的地下室,關押的都是漢尼拔一樣的極度重犯,也就是——關押割喉魔的地方!”
“該死的,我們必須要趕快離開這裏!”紅線跺了跺腳,“進行這麼大手筆的越獄,得罪這樣一些人,可以見到鐵麵破釜沉舟的決心,你覺得他會留活口嗎?”隨後她望著那堆假炸彈苦笑了一下,“我總覺得,那些炸彈之中肯定有一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