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滿一會兒就跑得沒影了。鄭公子走了過來。
“多謝鄭公子解圍。”趙雲綺禮貌地朝鄭公子行了個禮,神情上卻帶著疏離。
鄭公子又走近了些,卻也沒好意思直盯著她瞧,大大方方地說:“姑娘不必言謝,我隻不過在鋪子前看到這一幕,實在有些看不下去而已。我們這已算是第四次見麵了吧,在下鄭若疏,不知姑娘的閨名是……?”
趙雲綺思慮了一下,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如此小家子氣,就報上了姓名,“小女子姓趙名雲綺。”
趙雲綺?鄭若疏頓時發了一下愣,聽上去怎的如此耳熟,卻一時又尋思不出個什麼來。
“不知……鄭公子的石頭賣出了幾個呀?”她突然想起他上次自信滿滿地要與她打賭的事來。
鄭若疏聽著她的那種語氣裏像是含著些許嘲諷,也隱約著帶有一絲玩笑,不禁臉微紅,眼神不自然地向側處恍了恍,說:“這……這可不是我的石頭不好,隻能說無人識貨罷了。千裏馬也得有伯樂來識,我的石頭遲早有一天會遇到它的伯樂的,且不急,不急。”
趙雲綺見他那般自我安慰又強硬解釋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聲,說:“那鄭公子你就且等著吧!”
鄭若疏被她笑得更加不自然了,卻一時又找不出何種理由來回駁,隻想著若是哪天真賣出了石頭可一定得讓她知曉,可不能讓她輕看了他的石頭,也不能讓她輕看了他,便問:“不知姑娘家住何處,若是哪天我賣出了石頭,定將上門相告。”
趙雲綺心裏隻覺得好笑,你的石頭賣得出與賣不出,與她有何相幹,卻又不好直白地將此話駁他。
這時跑過來一位小廝,見了鄭若疏行個大禮,急急地說:“二公子,老爺讓我尋你回去,家裏可有緊要的事要找你呢!”
鄭若疏覺得甚是奇怪,他從來不插手家裏的事,平時家裏若有緊要的事都是找兄長,或是派人去尋問姐姐,來找他做甚,他可是連家都極少回的。便問道:“你可知是何事?”
小廝直晃腦袋,彎腰低頭答道:“小的不知,老爺隻說十分緊要,務必要尋回二公子。”
趙雲綺看到這裏,猜測著,這位鄭公子家世肯定來頭不小,隻不過他是一位在外浪蕩慣了,對家事不管不顧卻隻愛好石頭的一個人罷了,若是如此倒也是一位真性情之人。凡是家世顯赫的人家,家裏務必少不了巴結高官候爵或被人阿諛奉承等瑣事,他對這些不上心,至少不是個庸俗之人。
她知道不好在一旁細聽著人家的家事,便知趣地說:“鄭公子有家事,小女子就不在此打擾了。”說完就繞過他,顧自離去了。
她還惦記著要買肉包餃子吃呢。
鄭若疏目送著她離開,眼裏似含有不舍的神情。她還沒告訴他,她家住在何處呢,他若賣出了石頭怎的相告與她?轉念一想,她說過她時常路過這裏,應該就住在這附近吧,總該能碰著的。哪怕碰不著,去尋應該也是不難的。
“二公子,快速速回京吧,老爺著急得很呢!”小廝見他此時還有心思瞧著人家姑娘的背影瞧,甚是著急。
鄭若疏這才收回視線,瞧了一眼小廝,“好,這就走吧。”
也不知家裏到底出了什麼緊要的事,緊要到非需他回府一趟,平生這還真是頭一回。
趙雲綺買了肉,回了院子,卻不見顧應銘與張子濟兩人。趙雲綺心裏歎道,他們也真是勤快的很,臘八也趕著上山開荒去了,知道他們不等著她一起去,是不想讓她跟著去受累,讓她在家歇歇。
張子濟昨日還說道,再過幾日山上積雪甚厚,就再也沒法幹活了,來年春就要播種,可緊著點多開些空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