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濟就這麼走了,趙雲綺與顧應銘一時還真適應不過來。現在整日是兩人麵對麵,除了不同床睡,過得簡直如同兩口子的日子,莫名地給兩人之間生了些許尷尬。
此時,趙雲綺在張子濟屋裏幫他收拾著書籍,自從他被拽走後,一直沒來拿過書籍。她還在納悶,他爹要他讀書考功名,怎的也不讓來拿書?
她打算收拾好,叫顧應銘給送到張子濟大伯家去,順便看一下張子濟現在的狀況。書還真是不少,用繩子捆了兩大捆,估計顧應銘得跑兩趟了。
她再來到桌子前,將攤在桌子上的一遝紙張與筆墨收拾一下。
嗯?最底下的一張紙上還寫了一首詩。
她拿起來讀了讀:“落魄歸來自家住,相思常看伊衾稠。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看這筆跡應該是寫了很久的了。詩的意思好像是他對她……,而她卻……。
隻是……,此時的趙雲綺根本沒心思去體會詩的意思。因為這時她的眼睛掃過落款:張子晉。
張子晉?
啊?她差點沒驚叫出來。
張……子……晉?張……子……濟!她默念著,原來以前會覺得這名字聽著耳熟,竟然……。記得重生之前,得空時敏秀就會給她講一些聽來的趣聞,譬如,聽說新一屆的狀元張子晉看起來有些書呆子的木納模樣,其實很有才學,狀元入朝覲見,對皇上提的問題答得十分好,很得皇上的賞識,當場就把溫柔靜惠的六公主指給了他。他到地方為官時十分清廉,還為朝廷進諫了不少治理官員腐敗的良策,整治了不少貪官腐官呢。
趙雲綺記得在她被害之前,張子晉都已經入朝稱臣了,好像已經是三品官銜了,任督察院的右督禦史。
相處一年半來,她竟然不知這個張子濟竟然是那個張子晉。
她算了一下年曆,張子濟應該是在後年參加殿試中了狀元。看來,她沒嫁成他是冥冥注定的,要不這世上豈不是少了一位賢良之臣、清廉好官?少了一位叫張子晉的駙馬爺?
又是駙馬爺!她想嫁的人,和她差點就嫁了的人,怎的都成了駙馬爺?莫非,她與公主們的命象犯衝?
她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那張紙發著愣。
“雲綺姐姐,雲綺姐姐!子濟兄來了!”顧應銘跑了過來,後麵果然跟著張子濟。
張子濟見到她,感慨萬千,相顧無言。見他雙眼紅腫,臉色蒼白,看來這些日子沒休息好。
“你怎的能出來了?”還是趙雲綺先開了口,這樣相視著覺得很局促,也很感傷。
“我爹去了知府家,我就偷偷地溜了出來。”張子濟上前靠近她,眼眸子上似有一層水。
他拉過她的手,頓了一頓,說:“你願意等我兩年麼?這幾日,我爹已答應不再為我定親,若是後年我參加殿試,考中了好的名次,他定會同意我娶你。他說,到那時我也有了官職,就不怕被人欺壓了,李家與知府明著也不敢對我怎麼樣。隻是……,”他蹙著眉,十分為難的模樣,“若讓你再等兩年,到時你豈不是都快十八歲了。我……不能這麼自私的。”
他如此緊拉著她的手,她想抽都抽不出來。她在猶豫著要不要把她預知的事情告訴他,可是轉念一想,他若是知道了,估計為了想娶她,連會試與殿試一律不參加了。如此,他爹更是不會同意他娶她了。
若是不答應他,他如此失魂落魄的狀態哪裏能安心讀書。
她點了點頭,說:“等你殿試中了好名次,入朝覲見了皇上,你爹也同意了,我就……嫁給你。”
張子濟驚喜而泣,他沒想到她能答應。他衝動地將她一把摟入懷中,都忘了旁邊還有應銘小弟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