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琪格格愣住了,暗道,他怎麼跟了過來?他不是被薰暈了過去麼?
鄭若疏懶得跟她們解釋,一手拉一個,想將她們倆拽回去。
趙雲綺甩開他的手,向他乞求道:“鄭若疏,你就讓我回去吧。我一個人走也行的。”
“這可是個大黑夜,你若是碰到了剛才路過的那些探巡之人,如何是好?不要以為你與他們同是漢人,他們若是在大半夜遇見了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他此話一出,嚇得趙雲綺渾身打了個寒顫。
他繼而又對琪格格訓起話來,“你好歹也是位將軍,行軍都兩年了,竟然想出這種下三濫的伎倆對付我,還想趁機將人送走,你這兩年白在軍營裏呆了麼?你若是暴露了身份,立馬就有人來搜山,我們一百多號人一個也逃不掉!”
鄭若疏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生氣,琪格格知錯似的,一聲不吭,黑夜裏也看不清她是什麼表情。
鄭若疏再次一手拉一個,硬是將她們倆拽了回去。
到了營帳,天都已經蒙蒙亮了。有鄭若疏在旁邊守著,趙雲綺隻好上床睡覺,事實上她早已一身疲憊,眼皮也沉了,實在需要好好休息了,果不其然,很快就進入了睡眠。
琪格格也很犯困了,打著哈欠準備回自己營帳裏睡覺去,卻被鄭若疏叫住了。
“你伺機妄動,不聽號令,違反軍規,我必須要嚴懲你才行!否則個個像你這般不把軍規放在眼裏,我們遲早會被發現!”
雖然都是將軍頭銜,顯然這位鄂禮將軍的職位要低於鄭將軍,得受鄭將軍管,得聽他的軍令。
琪格格知錯地低下頭,嘟囔了一句:“怎麼個嚴懲法?”
“關禁閉七日!”
“什麼?”琪格格氣得直瞪眼,他留趙雲綺在此七日,而把她關禁閉七日,不是成心不讓她出現在他與趙雲綺的麵前麼?
他這是真的為大局著想還是徇私?
“不行,換個別的吧!”琪格格挭著脖子,生氣地說。
“這個豈能容你討價還價?格桑、季褐,將鄂禮將軍帶下去,給看緊了!”鄭若疏一聲令下,立在不遠處的兩位士兵立馬跑了過來,一人執琪格格的一個胳膊,將她帶了下去。
琪格格恨得咬牙切齒,想罵又不敢罵,畢竟這是軍令,她隻能將苦水往肚子裏咽。
“我自己會走!”她搖晃了幾下胳膊,甩開了格桑、季褐兩位士兵,氣哼哼地往前走。她可是格格,士兵隻敢乖溜溜地跟在後麵走著。
鄭若疏看著她的背影歎了歎氣,走進自己的營帳,見趙雲綺睡得正熟,就坐在旁邊手撐著腦袋小憩。
等趙雲綺醒過來,睜開了兩眼,見到的又是鄭若疏,他正眼含憂傷地瞧著自己。他見她醒來,有些尷尬地收回視線。像昨日一般,他從桌上端過來一碗熬好的藥,要她喝下去。
趙雲綺記得,從前的他,眼神裏從來都是歡喜的、爽朗的,如今竟全是憂傷,是因為自己麼?
“琪格格呢?”她問。
她怕與他單獨相處,怕見到他這樣的眼神,因為她不想回憶早該忘卻的過去,她無法回應他那一顆炙熱的心。若有琪格格在此,她會覺得好許多。
“先喝藥。”鄭若疏催道。
趙雲綺隻好接過碗,將藥喝盡,見鄭若疏還沒有回答她的意思,便道:“我想讓琪格格幫我擦藥,可以叫她來麼?”
鄭若疏知道她是不會同意讓他給她擦藥的,便起身從一個抽屜裏找出一麵小銅鏡遞給了她,說:“她被關禁閉了。”
趙雲綺聽了手一顫,差點將手裏的銅鏡摔在地上,納悶地問:“關禁閉?……是你下的令?為何?”
“違反軍規。”鄭若疏瞧著她淡淡地說。
趙雲綺噎了一下,違反軍規?那也是她慫恿琪格格的!便問:“關幾日?”
“七日。”
“七日?這麼久?”趙雲綺耐不住了,趕緊下床。
鄭若疏:“你去也是見不到她的,關禁閉的人任何人都不許見。”
“是我讓她放我回去的,你要怪就怪我吧。你為何不連我也一起關起來?”趙雲綺直視著他質問道。
“你非我們一夥的,我無權關你。”鄭若疏避開她的眼神答道。
趙雲綺穿好鞋站了起來,說:“那你還不是要將我留在此地七日?這與關禁閉有何區別?”說著這往外走。
“雲綺!”鄭若疏一把將她攔住,語氣突然柔和了下來,“我們好好說話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