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山綿亙在安福縣西北境內,古木參天,地形複雜,懸岩峭壁,岩洞繁多,山舍稀落,交通閉塞,人跡罕至。解放初,匪首周明泰打著“安福自衛團”的旗號,網羅散兵遊勇、土頑慣匪300多人,盤踞武功山,妄圖等待時機,進行反撲。
周明泰,綽號“黑臉”,安福縣赤穀鄉書山村人,當地老百姓叫他“活閻王”。20年代末混入革命隊伍,後叛變革命,組織近百人的“救生隊”,隱居武功山區,出沒於安(福)分(宜)吉(安)邊境的會口、車田、山莊、赤穀、油田、阜田、鬆山等地,攻打蘇維埃政府,屠殺遊擊隊和蘇區幹部;設關置卡,攔路劫掠客商,擾亂社會。
1944年,他投靠國民黨安福縣政府,任縣保警隊隊長,自此更是有恃無恐,四出活動,殺人放火,敲詐勒索。
僅1949年5、6月間的3次搶劫,便獲黃金200餘兩,銀元1200餘塊,以及不計其數的物資。他頑固地反共反人民,深得國民黨江西省政府主席方天的嚐識,被委任為“安福自衛團”上校副團長,威霸一方。
1949年,解放軍渡長江南下,安福解放在即,周明泰深感末日來臨。臨逃前,他為施展淫威,進行大劫掠,並大肆捕捉愛國誌士,殺害黨的地下人員和群眾。
在十裏樓的屋場村,他製造了駭人聽聞的洗劫事件,使一個30多戶的村莊,無一戶幸免,燒毀房屋10餘幢,宰殺大牲畜30多頭,全村財物被洗劫一空。7月14日安福解放後,周明泰帶領這股惡匪竄逃武功山。
“偌大的武功山,藏我們幾百號人,他們到哪裏去找?”周明泰曆數了武功山藏身條件,叫囂要“堅持敵後遊擊,配合國軍的總反攻”。
7月的一天,夜深人靜,解放軍剿匪部隊第131團正在計議剿滅安福境內殘匪。地方黨組織負責人介紹了殘匪的組織、武器裝備和活動等情況。剿匪部隊決定兵分兩路,向武功山區挺進。
一路由3營曲營長率領星夜疾馳,直插武功山區,逼近匪“武功山聯防隊”駐地,在芝橋、油市一帶宿營,形成“兵臨城下”的態勢。剿匪部隊,切斷了匪“武功山聯防隊”與“安福自衛團”的聯係,敦促其投誠起義。在地方黨組織的密切配合下,剿匪部隊派出偵察人員深入“武功山聯防隊”,偵察匪情,相機勸降。在黨的政策感召下,李鬆風深感唯有起義投誠一條出路,當即集合全部人馬,舉行起義儀式,接受解放軍的整編。“武功山聯防隊”的投誠起義舉動,擊破了周明泰企圖彙合兩支隊伍藏匿武功山的美夢。
一路由1營劉營長帶領沿武功山邊緣地帶,追擊“安福自衛團”。當剿匪先頭部隊進入泰山一帶時,被土匪的短槍隊發現。剿匪部隊沉著應戰,窮追猛打,跟蹤追擊,迅速包圍了泰山村。在一間茅屋的角落裏,活捉了國民黨安福縣縣長晏繼誌、警察局局長康定熙等一批文職官員及數十名團丁,解除了“安福自衛團”2中隊和警察隊的武裝,繳獲槍支100餘支及一批軍用物資。
泰山剿匪戰鬥像捅了一窩馬蜂,狡猾的周明泰一聽到槍聲,便施行“金蟬脫殼計”。他命令2中隊阻擊,延緩剿匪部隊的追擊速度,拖延時間;命令1、3中隊扮成山民,化整為零,憑借著當地山多林密,出沒於林海竹叢中。他自己則帶領短槍隊逃走,龜縮於老家山莊一帶,密謀搜羅散匪,回竄武功山。
周明泰在泰山剿匪戰鬥中消失,八百裏莽莽武功山,去哪裏尋找這一罪魁禍首呢?這時,地方黨組織送來了情報:周明泰竄入山莊一帶,已收容200餘潰匪。
山莊位於縣境的北麵,地處武功山腳下,群山環抱,道路崎嶇,交通阻塞,具有許多隱蔽的條件。
自周匪竄入這裏後,這一帶的老鄉遭受著被搶糧、派款的沉重災難,飽嚐著被強迫殺豬宰牛給殘匪“慰勞”之苦楚。
軍情緊急,刻不容緩。劉營長當機立斷,立即集中部隊,命令3連為前衛,連夜出發,繞山疾行,直取山莊。一場爭時間搶速度的急行軍在進行。7月22日拂曉前,剿匪部隊嚴密封鎖了山莊等村莊的道路隘口,四麵合圍搜剿,以期一舉全殲殘匪。
這一天,天剛剛亮,剿匪部隊的政治宣傳隊和偵察隊就出動了。這一帶是老蘇區,老鄉見到當年的朱毛部隊回來了,十分親熱地送茶遞水,運糧送菜,像當年歡迎紅軍一樣。遭受深重災難的老鄉哭訴了周明泰的滔天罪行,激發了指戰員的階級感情。偵察人員化裝山民,在地方黨組織的掩護下,深入村裏,摸清殘匪駐地情況。殘匪分住在老鄉家裏,與老鄉夾雜在一起,實際上是以老鄉為人質,使剿匪部隊難以發起攻擊。政治宣傳隊展開了分化瓦解的政策宣傳,爭取殘匪自動放下武器,也告訴老鄉不要外出,以免發生意外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