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鄉長、王校長,你們都過來下。”陳崇拉著兩人道。“怎麼了?”王玉兵麵色不好看了,自己堂堂一個鄉長,指揮你這個小小的派出所所以長,抓個人都不行嗎?二王兄弟被英建國從家中趕出,再加上情急之下說錯了話,心情自然不好。兩人就想著趕緊回到鄉裏,找到陳崇,讓他坐實英建國殺人的罪名,隻是陳崇卻下鄉去了,現在才回來。聽到鄉長找他,立即到鄉政府前來報到,幾人商量好了具體如何操作,這才離開,不過在這之前,兩人並沒有告訴陳崇英建國的名字。隻是幾人沒想到,一出政府大門就遇上了英建國的兒子英大海。“王鄉長,你們今天去過英建國家中了?”陳崇底聲問道。“你沒看見嗎,我臉上就是被那個殺人犯打的?”王玉勇見陳崇把兩人拉過來就是問這個,很不滿地道,原先還隻是叫著英建國的名字,現在就口口聲聲成了殺人犯,他就不想想,如果這罪名真落到了英建國頭上,會對他們父子帶來怎麼樣的後果。英建國絕對是人頭落地,而英大海,英大洋兩兄弟就成了殺人犯的兒子,一輩子台不起頭來。王玉兵倒是冷靜些,就答道,“不錯。”“那王鄉長你有沒有看見四個江海來的人?”陳崇又問道。王玉兵想了想就道,”他們家確實有幾個外地人,是不是江海的我可不知道,不過他們家外麵停了兩輛小車,我也沒去注意是什麼地方的牌照。“陳崇一拍手掌,就道“那就對了,王鄉長,那個英建國確實犯事了。”就連王家兄弟都不會喊英建國姐夫,他當然不會自討沒趣,也直接喊著英建國的名字。王玉兵王玉勇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不可思議,雖然兩人嘴上一直把英建國稱為殺人犯,對試這點他們自己都不會相信的。“你怎麼知道?”王玉兵懷疑地道。“王鄉長,這幾天你一直比較忙,這件事情我也忘記向你報告,在前天我們所裏麵就接到了江海那的一份傳真,說他們那抓到了個犯罪嫌疑人,就是這英建國,因為一些原因,必須讓他回家一趟,他們那派出了四名警察押送,不過還是請求我們這協助一下,防止犯罪嫌疑人逃跑。”陳崇把他所知道的說了出來。”我估摸著他們今天也應該到了,隻是江海來的警察並沒有來找我們,所以我正準備下午去英建國家去看看呢,沒想到你們就先從來回來了。“哈哈!”兩兄弟大笑,沒想到這英建國還真不是好東西。“那有沒有說他犯了什麼事?”王玉勇連忙問道。“偷竊,據說數額挺大的,就英建國自己交代的都有七萬,作案至少幾十起。最大的一次就有兩萬,他就是因為此才被抓的。不過,”陳崇有些吞吞吐吐,他知道這王家兄弟對他們這姐夫成見極深,後麵的話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七萬,”兩人的嘴巴都張成了“O”形,王玉兵是皮海鄉的鄉長,全部工資加津貼獎金之類的一年下來不到五千,即便加上一些貪汙回扣之類的灰色收入也不過兩萬而已,至於王玉勇,還要少些。可是這英建國,一次就弄到了這麼多。“該死!”兩人又是異口同聲,也不知道是嫉妒英建國一下就能“賺”到這麼多,還是真的對英建國的這種行為引以為恥。“你說不過,這又是什麼原因?”王玉兵問道。陳崇有點後悔自己多說了那麼兩個字了,現在王玉兵問起他又不能不說,就道,“據江海那變審訊,這英建國之所以做了這麼多的案都是因為他的妻子王玉萍。這次之所以能讓他回來也是因為王玉萍希望能最後再看一眼她的兩個兒子,江海警察挺同情他們的,這才做出了這個破例。”古然,陳崇的話才說完,王玉勇就忍不住諷刺道,“這應該是英建國自己交代的吧,誰知道是真是假,說不定他就拿著這麼多錢去外麵揮霍了呢。”這次就連陳崇都聽不下去了,他實在想不通這王家兄弟為什麼會如此恨他們的姐夫,他可是聽說在兩人上學期間英建國可是幫助了不少呢。他第一次開始後悔自己和這兩人勾搭在一起了,隻是他們在一起做過的齷齪事情太多,他也不敢表示什麼,就道,“就是就是!他在外麵做的事情我們怎麼知道。”對他卻敢肯定,江海警察的審訊結果絕對是對的,不說別的,人家千裏迢迢護送一個犯罪嫌疑人回來,如果不是因為其中有太多讓人感動的地方怎麼可能做到。“對了,既然是偷竊犯,那麼他的兒子我們把他帶回所裏調查一下也沒關係吧,陳所張你不也常說這幾年鄉裏麵的‘六隻手’越來越多了嗎?”王玉兵兩隻眼睛斜望著天空,好象剛剛這畫不是他說的一樣。“是,是!”陳崇連連點頭,一邊卻開始想著任何和這兩人脫離關係。“王鄉長,這英大海人呢?這樣吧,我現在就去所裏布置警力,一來讓人去英建國家協助江海來的警察,二來也讓人趕緊去尋找英大海,真讓他回英家灣可不好再往所裏帶了。”王玉兵點點頭,陳崇說的確實有道理,沒有證據,而且這英大海才十二歲,你憑什麼把人家往所裏帶,就道,“那你去吧!”陳崇如蒙大赦,他第一次感覺這王家兩兄弟太危險了,連自己的姐夫都要陷害。自己得想辦法早點離開他們才行啊,說不定哪天就被他們賣了,而且就算不被他們賣,按照他們的行事風格,遲早得出事。隻是人家可是有在縣上做領導的嶽父做後台,自己要出事的話,全家都要完蛋。而英大海,當然不會坐等陳崇來抓他了,在陳崇兩王家兩兄弟拉走後,他就急急忙忙和李求緣進了菜市場,因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來這宴席,他是看見什麼就想全部拉回家去。幸好有李求緣在,他先是幫著英大海算了一下他們家的親戚,大舅二舅全家、三個姑姑,這三家人數可就不小了,另外還有英建國的幾個朋友,還有村子裏前來幫忙的人。和從英大海太爺爺下來的這個家族所有的家庭。大舅家五人,二舅家四人,大姑家人數可不少,有著三個表哥,一個表姐,而且這三個表哥可都結婚了,大表哥的兩個兒子年紀比起英大海還要大。這麼算下來就有十四人了。二姑家與大顧家相比不遑多讓,二姑可是有五個兒子,不過隻有老大結婚了,所以算起來人數還不如大姑家的多,對算上老大的一個女兒也有九人。倒是三姑家才一個表哥,一個表姐,人數也比較少,隻有四人。而在英大海的太爺爺這一脈下麵,隻有英大海的爺爺和小爺爺,另外據說還有一個女兒,隻是早已出嫁多年,而且也沒有和英家走動了。英大海的爺爺下麵就是英建國這一代了,英愛國家有五人,另外三個佰父家都是四人,兩個大人,兩個小孩。還有英大海的小爺爺這一脈,小爺爺,小奶奶都在,另外他們也有兩個兒子,四個女兒,這些出嫁了的女兒就不會再有來往了,隻有兩個兒子,英大海都是叫叔叔,他們有家是四個人,另外一個叔叔才結婚不多久,更是隻有一個正呀呀學語的小孩。另外還有村子裏來幫忙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八個抬棺木的,俗稱“八仙”。還有幾個吹哀樂的。最後就是父親的幾個好友了。不算不知道,這麼一算下來,一餐下來就有上百人。有了具體人數,再來買菜就好計算了。李求緣本想著盡量節省的原則,可英大海卻想著盡量將母親的後事辦得風光些,不僅那些別人家宴席上會擺上的菜都購買了,還買了極少人才能買得起的東西香菇,中國最大淡水湖裏麵的特產銀魚。幸好他把他的家產全部帶了出來,倒是有錢支付這些。李求緣就道,“大海,你沒必要這樣的,你母親要是在的話,估計也不想你這樣。”他是完全知道英家的情況。“李老師,我就是想讓我母親能走得風光一點。”英大海倔強著小臉。“李老師,我從七歲起就很少看見我媽了,我就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她的兒子好想她。”說到這裏,他實在是說不下去了,他很想忍住,可是淚水還是止不住地往下落。“好,好。”李求緣眼睛也有些濕潤,道。“大海,你媽媽一定會知道的。“對了,那兩個人真是你親舅。”想了想,李求緣還是道。其實,這次李求緣來皮海還是有另外一件事的,那就是找到鄉長王玉兵。整個皮海所有的中小學校的老師,都已經有半年沒發工資了。他這次又是為了全校的老師想找鄉長反映情況的。隻是遇上剛剛這事情,他又不好說了。“誰知道呢,我也懷疑不是親的。”英大海不置可否。“哎!”李求緣再次哀歎一聲,似乎是為了英大海的命運,又或者是為了心田小學所有的教師。於是兩人就又繼續掃蕩著菜市場,卻不知道在英家,又發生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