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英大海和英有財再沒出去,他們正在執行一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挑田螺肉。
光榮是英有琴說的,她是這麼說的,“哥哥給妹妹弄點她喜歡吃的東西,這難道還不光榮嗎?”
而艱巨則是英大洋認為的,他知道自己的哥哥雖然厲害,但也不是萬能是,象針線這些話,就怎麼都學不會,挑田螺雖然不是針線話,但也是要用針的,所以對於英大海來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當然,這兩人也想過來幫忙,但卻被英大海趕跑了,“你們兩人不都是想跳級嗎,趕快看書去!”
英大洋就乖乖去了,英有琴這段時間也特想和英大洋粘在一起,當然也跟著英大洋走了。
晚飯很豐盛,吃著吃著英有琴就哭了,大家都知道這是因為明天她的母親餘晚紅就要被押回皮海受審。
英大海英大洋也吃不下去了,因為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英建國的事情,英大海就幹脆把父親的事情告訴了弟弟,他們現在也在擔心父親的情況。
倒是英有財,餘晚紅雖然是他的後媽,但是關係卻非常的不好,而且他也知道這餘晚紅可是給他父親帶了頂大大的綠帽子。對於餘晚紅受審這事不僅沒有難受,反而有種難以形容的愉悅感,隻是看見英有琴隻能難受,他也好過不到哪裏去了。
幾人再沒心思吃飯了,餘有財主動收拾好碗筷就回去了,這三人也早早地睡下,他們準備明天早點趕到皮海。
等到第二天,也就是五月初五,外麵還是一片寂黑,英大海就聽見了英有財的喊門聲,他強忍著困意爬了起來,昨天晚上他一直沒有睡好,在開始是睡不著,到後來就一直在做惡夢。
“怎麼了,沒睡好?”英有財見他哈欠連天,就問道。、
“沒事,”英大海點上燈,從水桶裏舀上一瓢水,潑在臉上,人就清醒了不少,“有財哥,怎麼這麼早。”
“早點過去吧,今天去的人肯定很多,我們去早點,找個好點的地方,到時候讓有琴能和她母親說幾句話,”英有財畢竟是成年人,考慮問題比起英大海還是更周到一些。
而這個時候英有琴和英大洋也醒了,“哥,你來了。”英有琴明顯情緒不高。
“快點洗把臉,我們就出發吧。”英有財答道,想了想又在牆壁上取下了十來個粽子,用個袋子裝起,掛在了自行車把上。
等到這兩人收拾妥當,英大海和英有財早已各自推著一輛自行車站在院子外麵了。
“哥,”英有琴低低地叫了一聲,“你是不是好恨我媽。”
英有財就不說話,說不恨是不可能的,說起來英貴生死的時候他也就十五歲,同一個鍋裏吃飯,卻過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而且因為餘晚紅的原因,他在村裏也埋員什麼朋友,這也是為什麼這幾天能和比他小上十歲的英大海打得這麼火熱的原因了,除了類似的命運,也與他找不到人說話有著不少的關係。
英有琴也不說話了,坐在他的後麵,雙手環抱著他,英大洋也坐在了他哥哥的後麵。
這時候天色已經微亮,皮海到英家灣不算遠,也不算近,有差不多十五裏路。英有財和英大海盡量讓車子平穩些。
這幾天都沒有下雨,而且早上也沒有拖拉機之類的把道路弄得塵土飛揚,騎著自行車倒是暇意,隻是幾人心情都不是太好。
差不多一個來小時後,他們終於看見了皮海大橋,在皮海大橋的這一端,有一塊大空地,就是等會要審理餘晚紅的地方了。
他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看見了一塊大紅幅,上麵寫著公審萬為雄、餘晚紅、餘晚榮等人會議地點,在空地上已經搭建好了一塊高台,顯然那就是審理現場。
“舅舅也被抓了?”英有琴吃驚地問道,餘晚紅隻有一個哥哥,就是餘晚榮,英大海兄弟不知道,不過英有財和她還是知道的,“難怪這麼長時間沒見過他來英家灣了。”
“這下好了,”英有財卻是苦笑一聲,他就奇怪呢,自家稻田裏的雜草都快趕上稻苗了,怎麼就不見英有琴的舅舅來弄一下呢,原來他自己也被抓了。
這個時候空地上人還不多,公審要等到九點開始,而這個時候不過才剛過七點,英有財的手上帶著一塊電子手表,另外英有琴的手上也有一塊,這也是他從安樂帶回來的,在皮海這也有得賣,但要五元一個。
四個人就找到了一個靠近高台的位置,不管怎麼樣,英有財也希望等會英有琴能夠見上她的母親一麵。
太陽已經升起,其他三人倒無所謂,大中午的他們都時常在外麵幹活,隻有英有琴卻從來埋員收過這樣的待遇,有點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