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亞麗今天心情不錯,白淨的臉上不時露出淺淺的笑容,手裏拿了一隻碳素筆,十分甜蜜的的在一個貼有櫻桃小丸子的日記本上,一遍一遍寫林雨聰的名字。三個簡單拚接的漢字,現在看起來是那麼溫馨,仿佛那就是林雨聰本人,和所有的其他小秘密一起,溫柔的藏在心裏。放下手中的筆,胡亞麗從課桌內拿出一個黑色的皮夾,這是自己很久以前就精心準備好的禮物,她要送給她的王子,送給那個一臉笑容還有點傻氣的鄰家大男孩,想象著林雨聰收到禮物時驚喜的表情,胡亞麗一雙玉手托住香腮,癡癡的笑了。
中午放學的鈴聲一過,沉寂的學校一下子就熱鬧起來。林雨聰和楊海付長江三個難兄難弟,無精打采的走出教室,向學校的食堂慢慢走去。身上傷勢很重,林雨聰不敢走太快,生怕擦到後背的傷口。烈日炎炎的天氣,身上很容易出汗,汗水劃過後背,沙的林雨聰呲牙咧嘴。
學校食堂不大,卻也挺幹淨,中午來這吃飯的人不少,大部分是離家較遠,不願奔波的走讀生。林雨聰打好飯,找了張桌子慢慢坐下,左右兩側分別是楊海和付長江。
扒一口飯在嘴裏,楊海含糊不清的說道,雨聰啊,我覺得這事兒沒完,那幾個痞子肯定不會就此罷休,昨天走的時候,我看見那個叫鄭驍的牙都被你打掉了,現在想一想,真是好笑。含著沒有吞咽幹淨的飯菜,楊海呼呼的笑了幾聲。
活該,讓他多管閑事,這是他自找的。付長江顯然對昨天的事還心有不忿,楊海說完就內心暗恨的回了一句,手中的勺子對著一份疙瘩湯撥來撥去,始終沒有喝下。
林雨聰拌著盤子裏的飯,淡淡的說道,管他呢,他什麼時候在來找我,我隨時奉陪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本事就讓他弄死我,否則他就是隻老虎,我也要扯下他的一塊肉。
楊海微微點點頭說,不過雨聰啊,咱們最好還是有點準備,總是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也不是辦法。
付長江讚同的接話說道,楊海說得對,咱們雖然不怕他,也不能放鬆警惕不是,對啦雨聰,那個三年五班的薛光磊是怎麼回事,昨晚那事兒好像是他牽的頭。
不等林雨聰回答,楊海冷哼一聲,把餐叉紮入一塊肉中,轉頭看著林雨聰說道,是胡亞麗惹的禍吧,薛光磊那個混蛋,早就對胡亞麗有意思,這兩年仗著身強體壯,沒少恐嚇和胡亞麗關係親密的男生,昨天情書的事兒,搞的整個年級紛紛揚揚,不論真假,都會惹到薛光磊那頭豬,我說的對不對?
林雨聰拿起一杯冰水,輕輕唾了一口,歎口氣,微微點了點頭。
楊海搖搖頭,唉聲歎氣道,自古最難消受美人恩,你呀,算是攤上事兒啦。
林雨聰低頭扒了幾口飯,一邊咀嚼一邊暗暗的思考,楊海說的對,自己確實攤上了事兒,而且這事兒挺讓人揪心,胡亞麗是個美女,是許多男生心儀的女神,她給自己寫情書,自己做夢都不會想到,在林雨聰的心裏,這種扯淡程度絕不亞於中國隊踢進世界杯。可現實是血淋淋的,自己想不到的事兒已經發生了,由不得自己去追悔,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怎麼解決這一係列的問題。憑心而論,林雨聰自己也覺的胡亞麗挺漂亮,殘忍的去拒絕一個美女的愛慕,不是他的風格,他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在盡量避免尷尬的情況下,把事情給胡亞麗說清楚,讓胡亞麗明白,以前的種種都是誤會,自己對她絕對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一陣清香傳來,林雨聰沉溺的大腦不覺一震,抬頭望去,胡亞麗一襲白色的連衣裙,端著餐盤調皮的衝自己吐吐舌頭。
好巧,竟然在這兒遇到你們。胡亞麗倒挺自然,旁若無人的坐在了林雨聰對麵。
楊海傻笑兩聲,嗬嗬嗬,好巧。心裏默默的想,巧什麼啊,就這麼大個地方,哪天吃飯不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