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還想說什麼,張老大扯了扯她的衣服,趙氏卻有些執拗地還想說,張老大隻好低聲道。
“孩子在這呢。”意思這事不能當著孩子麵說。
趙氏這才不說話了。
張小花聽了很想來一句,不用管我,你們隻管說,可惜也隻能在心裏說說。
劉氏顯然注意到了兒子和兒媳的互動,三角眼射出了冷幽幽的光。
張小叔不知道咋回事,可能是希望家人不要這麼盯著他落榜,就來了一句。
“大嫂,小花什麼事啊?”
趙氏一聽又開始激動起來,那邊劉氏開口了。
“這都啥時候了,還不去做飯!他小叔秋試累了,弄點好的!”見兒媳不動彈,聲音提高道,“耳朵聾啦,沒聽見我說話啊!”
“行啦,吵吵啥玩意!”張青山沒好氣地道。
張小叔忙道。
“大嫂不用特意準備,有啥吃啥,我又不是外人!”
趙氏對公婆還是很怕的,借著這個台階點頭,胡亂地說著。
“我去摘豆角,娘,豆角子鍋烀大餅行嗎?”
劉氏最看不上大兒媳婦這樣,不耐煩地道。
“你都要做了還問我幹啥!”
張小叔又接茬。
“豆角子鍋烀大餅我最愛吃了,大嫂就這個吧!”
趙氏勉強對他笑笑,挎著筐走了。
張青山忽然道。
“小花,你去幫你娘摘豆角去!”
張小花不想去,可是爺爺的話不能不聽,畢竟現在還需要裝扮好孩子。
“嗯!我再挖些野菜給小叔吃!”說著對張小叔一笑,拎起背簍,抄起小鋤頭走了。
臨走的時候給張大牛使了個眼色,張大牛會意,不動聲色點點頭。
兄妹經過了這麼多事,早已配合默契,這點意思自然心領神會。
可惜張青山又道。
“大牛二牛你們去老李家打點散酒。”說著掏出十幾文錢,遲疑了下,“……再割個豬耳朵。”
張二牛立刻道。
“爺爺,豬耳朵是給我們吃嗎?”
張青山看了看他,遲疑了下又取出一些銅錢。
“割兩個豬耳朵,一個給你們就飯吃。”
張二牛一蹦多高,激動的不行。
“爺爺真好!”
張青山摸摸孫子的頭,把錢給張大牛。
張大牛知道這是故意支走他們,心裏不願意,可也不敢不去,隻好接了錢,帶著弟弟跑了出去,打算到地方叫弟弟看著,自己回來偷聽,反正老李家就在村頭。
兒媳婦和孩子都打發走了,家裏就剩下了“自己人”,張青山磕了磕煙袋,緩緩開口道。
“小五落榜了,老大啊,你啥意思啊?”
張老大正琢磨著怎麼和父親說小閨女的事,小五落榜,秀才的錢自然也就泡湯了,那小閨女定親的彩禮錢怎麼還人家?聽到父親這麼問,愣了愣神。
“爹,啥啥意思啊?”
張青山見大兒子還迷糊著,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是想叫小五再考一次。”
老大腦袋瓜不靈透,老二已經定型了,老三給了人,老四去了女方家,隻剩下小兒子這個希望,他決不能放棄,哪怕再苦再累也要供出去!
張老大這次徹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