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樣,那仇結的可就大了。”段玉皺起了眉,“但我最擔心的是,有人從中作梗。”
“嗯?”
“我父王跟我講過一個故事,一個人遇上了兩隻老虎,他沒辦法同時將兩隻老虎打死,於是就想辦法叫它們自相殘殺,即使最後活下一個,也是傷痕累累,再殺它就容易了。”
段玉目光望著演武場另一頭,孩子們正往身上倒水,嬉戲。
即便是將他們當成了夥伴,但他還是無法和他們那樣脫光了一起衝涼,不得不說,是個遺憾。
“你的意思是,榮王府和端王府就是兩隻老虎,然後有一個故事中的人正在叫這兩隻老虎自相殘殺?”高清眨眨眼睛,“不是吧,我們有那麼蠢嗎?”
“這和蠢沒關,因為一山不容二虎。”段玉說著喝了口水。
“除非一公一母。”高清悠悠滴來了一句。
噗!
段玉一口水噴了出去。
……
榮王府。
段利神態自如地站在書房院外的一株大樹下,望著樹上兩隻嘰嘰喳喳對話的小鳥,有些出神。
“這不是外室子嗎?你怎麼又來我家了?”一個吊郎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段利一怔,回身看去,那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少年,長了一副好相貌,和他還有些相似,隻是站在那,鬆鬆垮垮的,和聲音一樣,也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
“沛公子。”段利恭敬地施禮。
此人段沛,是他的同父異母兄弟,沒啥愛好就是好色好酒,沒啥優點,就是自製力很強。
所以,盡管好色好酒,但身體卻還是一級棒,功夫也很不錯。
榮王的這些兒女們,可能是紈絝、人渣、混蛋,但都不是草包,更沒有一個沉迷某種事物而傷害了身體,耽誤了正事,不能不說,榮王的教育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挺成功的。
“是王爺召見我過來的。”段沛解釋道。
段沛點點頭,晃著膀子過來,在距離段沛兩步的位置低聲道。
“是不是為了芊芊大小姐的事情啊?”
“我還不知道。”段利恭敬不減。
“少他娘的給我裝!”段沛嗤了一聲,“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啊,你就是榮王府的一塊抹布,哪裏髒來哪裏抹,最後是什麼下場知道嗎?”
說著從袖子裏取出一塊手帕擦了下鼻涕扔在了段利的臉上,手帕掉了。
“就這樣。”
段利看看落在腳下的手帕,上麵還沾著鼻涕,又看看段沛。
“怎麼不服啊?”段沛笑的很囂張,“不服能怎麼樣?就算你手指甲都是聖潔的月光做的,你也改變不了你從那麼肮髒的地方爬出來的,髒的洗都洗不清嘍!”
說著,段沛還配合著肢體動作,晃了晃身體。
段利忽而笑了。
“沛公子還真會開玩笑。”說完一施禮,“我去見王爺了,失陪。”轉身往書房院子走去。
“裝不下去了,挺不住啦,哈哈!抹布啊,那天過來給我也擦擦啊。”
段利頭也沒回進了書房的院子。
“哼,裝什麼裝,還真把自己當成王府的公子了,真有意思!”說完一撇嘴,帶著跟班揚長而去。
段利因為怒氣,麵上有些猙獰,但也隻有一閃而過,隻剩下眼裏的冷意,最終這份冷意也不見了,完全恢複了先前的神態自如,步伐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