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等天亮後你們上學吧,這邊交給我,就算分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那你怎麼做,你給說說,要不然我也不踏實。”張大牛忙道。
“先叫娘好起來,這才是最主要的,然後弄清楚娘的想法。家裏爺爺不在,小叔小嬸也不在,爹肯定惦記奶奶,等娘沒事了,我就叫他回去。”
“還回去,奶奶她那麼厲害,一個人也能過!”張大牛氣憤的不行。
“大哥你冷靜點,雖然娘被逼的尋死,可畢竟沒死,要是因為這個,叫奶奶有個磕磕碰碰,我們有理也沒理了,爹也會怨恨我們的。再說了,他在這裏也沒用,還是叫他回去吧。”
就張老大那清奇的腦回路,張小花實在不敢招惹。
他們的說話聲音也吵醒了張二牛。
“娘醒了嗎?”張二牛坐起來,抱住了自己。
“還沒有。”
“這裏這麼冷,娘不冷嗎?”
“冷也沒辦法,那個床那麼窄,我們也沒法躺上去。”
兄妹三個過去看看趙氏,呼吸平穩,看樣子是沒事了,又回到地鋪上坐下,張二牛抱怨地道。
“爹咋這樣啊,把娘打的那麼狠,這都幾次了,他咋就不改呢!”
“他不認為是自己的錯又怎麼會改?”張小花抱著膝歎氣道。
“打人還對啊?”張二牛激動的聲音有點高。
“小點聲。”張大牛道。
“那分打誰了。”張小花頓了下道,“有一個故事,說一個鄉下的男人總是打媳婦,原因隻是村人告訴他,不打媳婦你就不是男人,他為了自己是男人就不停地打,最後媳婦實在受不了了上吊自殺了。”
“他一定後悔了!”張二牛道。
張小花接著道。
“媳婦死了,他時不時就去媳婦墳前轉悠,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他後悔了。”張二牛又道。
“他想的是那些外人為什麼那麼壞吧?”張大牛道。
張小花搖搖頭。
“不,他想的是,媳婦為什麼上吊自殺呢?”
啊?!
兄弟兩個都驚訝不解地看著她。
“是他打的啊,這還不知道!”張二牛又激動了。
“他不知道,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打媳婦,媳婦就上吊了,因為他覺得他打媳婦很正常,所以這麼正常的事媳婦為什麼不接受,還上吊?”
“這是什麼人啊,他是不是傻啊?”張二牛接受不了了。
張大牛看著張小花,問道。
“爹也是這種人嗎?”
“差不多吧,至少現在是。”
“可以前沒這樣,我記得小時候爹對娘挺好的。”
張大牛不願承認張老大和那個故事裏的男人一樣。
“因為娘以前很聽話,叫打狗絕不喂雞,叫上東絕不上西,可現在娘不聽話了,自然就變了。”
說起這個,還是因為她,是她叫趙氏有了反抗的意識,是她叫趙氏覺得自己委屈,也是她叫趙氏認為自己的待遇不公平。
張老大卻還想像以前那樣,一大家其樂融融,可是其樂融融是有人做出犧牲的,不是坐在那就能其樂融融的。
家務要有人做,出氣筒要有人做,這樣才能保持其樂融融,而這個人一直都是趙氏,趙氏不想當了,其樂融融當然就無法維持了,張老大受不了,自然就打趙氏,他所希望的隻是回到以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