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媚眼如絲。
“孟公子的憐香惜玉,可是很難有人消受的了。”
“是嗎?那是她們不懂。”孟子君露出一臉高深的神情,“這世上,福禍相依,得失相伴,我們不能隻看眼前。”
女子笑了起來。
“孟公子的道理就是多,就憑孟公子您這樣的,怎麼做還不都能叫人死心塌地啊!”
孟子君卻歎了口氣。
“那是你還沒見到比我更好的。”
“是嗎,那帶來我見見啊?”
孟子君看了她一眼,笑道。
“我怕嚇壞你。”說完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來到外麵,他看看王小蓮所在的屋子,心裏想的卻是,如果段利在這裏,又會如何做呢?
……
段利看著桌上的三幅畫,一幅是黑白畫,印出來的,另兩幅是帶著色彩的畫,隻是一幅色彩鮮亮,一幅有點發暗。
一邊站著幾個人,有兩個是上次的工匠,還有兩個穿著長衫留著長須的老人和短須的中年人。
他們眼睛布滿了血絲,整個人看上去疲憊不堪,不過目光卻亮的嚇人,緊張地盯著段利的神情。
段利看了好久,這才指著一張色彩暗淡的畫問道。
“這是誰畫的?”
“是我!”
一個中年帶著短須的人急忙走出來道。
段利沒有看他,依然看著畫道。
“你畫這張畫用了多久?”
“回公子的話,用了一個上午。”
“是你自己完成的?”
“不是,我隻是上色,是我的弟子描的線。”
“你們兩個人用了一上午才完成這麼一幅畫,是嗎?”
中年人聽不出段利語氣是單純的詢問,還是不滿意,隻好實話實說道。
“是,確切地說是我們三個,還有一個弟子處理顏料。公子有所不知,這幅畫的上色太精致了,就是處理顏料就花費了很長時間,可惜的是,還是沒有原作上的色好。”
他很想問問這是哪個大師畫的,畫的這麼好,這麼傳神,就像真人一樣!
可看看段利麵無表情的臉又咽了下去,他隻是個普通的不得誌的畫師,聽說這些貴族公子們的脾氣都很古怪,還是不要多話了。
段利點點頭,這才抬頭看向他。
“你叫什麼名字?”
“回公子的話,我叫李石。”
“你畫了多久的畫?”
“我畫了有,十幾年了吧。”
“如果你不靠你的弟子幫忙,你一個人畫這樣一幅畫需要多久?”
“這個,總得大半天吧。”他保守地說了個時間。
“半個時辰,能做到嗎?”
李石頓時瞪大了眼睛,那意思分明是說,你開玩笑呢!這麼複雜的一幅畫,別說上色,就是線條全描下來都需要很長時間,半個小時,怎麼可能!
段利將他畫的畫遞給他道。
“我不懂畫,但我知道,什麼畫都幾點特征,我的要求是,你隻要把這幅畫的特征畫出來,其他的可以省略。記住,半個時辰,隻能少不能多。”
李石下意識地接過畫,腦袋還有些發蒙,隻畫特征,其他省略,聽起來好像很簡單,可是這樣豈不是糟蹋了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