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設想了很多可能,也沒想到老王婆會說出這樣的事來,起夜叫老爺們伺候,這,這也太荒唐了!
她張大了嘴半天才說了兩個字。
“真的?”
“這種事我能編排嗎!”老王婆歎氣連連,“我在那住了一宿我就走了,去了我閨女家,住了幾日才回來,不然你說早早回來了人家問起我來,咋去兒子家這麼快就回來了呢,你叫我咋說?我這心啊憋屈的都不行了。”
“那你咋不罵他們啊,這是什麼事,這要傳出去叫人多笑話啊!”
“你當我沒說啊。第二天我就問了兒子,也罵了他,你猜他咋說,夫妻的事咋就傳出去了,傳出去也是你這個娘傳的。你聽聽,這叫什麼話啊!”
“他就這麼說的?”
“是,就是這麼說的。他還說,就這樣人家還不願意跟你兒子過呢。”
“啥!不願意過那就不過,休了她!”劉氏三角眼一翻,不平地道,“還翻天了呢!”
老王婆苦笑。
“要真有那兩下子,還會晚上給人家倒尿嗎?算了吧,我也想開了,咱管不了,不管了,愛咋咋地吧,我老婆子能活多久啊,他願意給人家倒尿就倒去吧。”
“這也太下作了。”
劉氏又是歎氣,心裏卻多少有些寬慰,至少自己的兒子還沒到那種程度。
要麼怎麼說,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呢。
對老王婆來說,兒子雖然對媳婦下作,可是比起張小叔都不回家過年,東西就買那麼一點,還是不錯的,至少還知道給他和老頭子扯了幾尺做衣服的布。
知足吧。
兩個老太婆互相傾訴一番,都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安慰,心裏痛快了些。
晚上劉氏和張青山說起了這事,張青山嗤笑了聲。
“當時他們成親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那個媳婦不是個下累的。”
“我還以為你說的不下累是長得小呢。丁丁香香的,看上去也是挺好的女子,配他家的大四也配的起。”
“長得小和下不下累沒關係,老車家那個三兒媳婦不也小,你看人家,上山摟柴,下地幹活,在家喂豬喂雞,還做著全家人的飯,不比男人少幹活!這跟小沒關係,天生就那種人!我還敢說,就大四那個媳婦,養不住。”
“啊,都給她倒尿了還養不住?”劉氏驚訝。
“養不住。”張青山道,“這樣的女子我見過多了,不受累是一回事,還想著過好日子,就大四那樣的,能給她啥好日子,頂多也就是三間房子一鋪炕,你以為她要的是這個?”
“老頭子,你咋看出來的呢?”
“不說他們成親那時候,就是你看她回來幾次過?回來的時候啥樣?有一次他們回來給老王頭過壽,我去了,坐在炕上都墊上塊布,老王頭說人間嫌髒。你說說,她是個啥人啊,大家小姐啊,還是公主啊,還嫌髒,你她們家是個啥樣誰又不是不知道!”
“還有這事呢!”劉氏咂起了嘴,“咋沒聽你說過。”
“說那幹啥,你以為像你們呢,拉舌頭啊!”
“我可沒拉舌頭,你看我和誰說了!”劉氏說到這很是感慨地道,“這麼說,小五那媳婦還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