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寞無奈的苦笑著說:“你以為他真的不想麼?我們是兄弟,這麼多年,雖然我們不是親兄弟,但彼此不了解麼?”
“夠了,如果你不這麼說,我不會更生氣,就是因為很了解,所以我才費解,為什麼左堯連電話沒有,我更費解為什麼這麼多年的感情,這麼大的事為什麼連一通電話都沒有,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紫楓一邊拍著桌子,一邊對著紀曉寞吼道,紫冰一隻手拉著哥哥,一邊心疼著說:“哥,別這樣,讓曉寞哥把話說完吧。我也覺得左堯一定有什麼所以才…..”
“所以才什麼?你也說不通了是麼?”紫楓甩開妹妹的手,轉頭看著紀曉寞說:“既然你想幫他說,那你就好好說說,最好打動我,要不我紫楓的記憶裏,將不會有左堯這個人。你記住好好說。”
“如果是他被鎖在房裏,根本沒有電話,根本出不去,一直到踏上英國的飛機,一直到落地,一直到他的那個所謂的陌生的家,坐在陌生的沙發上看著陌生的環境,拿著不熟悉的電話卻撥通了熟悉的號碼,你知道那感受麼?他比我們更沉重。”紀曉寞深深的低著頭,所有人看不見他的目光,緩緩的有力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紫楓啞然的坐在紀曉寞的對麵。
紀曉寞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或許這個時候隻能用酒來宣泄自己心中的傷痛,雖然紀曉寞是默默的對著紫楓說,但何嚐不是對自己說啊!酒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或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紀曉寞一把抓住紫楓的手說:“你知道麼,左堯就知道你衝動,你總是衝動,你知道麼我也要走了,你火爆的脾氣誰來壓製你,沒有人會真幫你,你將自己麵對一切。”
紀曉寞頓了頓低沉的說:“左堯告訴我,讓我告訴你,而沒直接告訴你,知道為什麼?就是怕你控製不了你的脾氣,你不高興的時候什麼人,你都看著不順眼,你新去的學校你讓遠在英國的左堯怎麼放心?”紫楓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也不回答。
紀曉寞也好像對自己述說一樣:“我們去左堯家找他的三天前,他爸就怕他以前的同學來找他影響他出國的心情,而且你知道的本來他就不想走,所以怕出意外還給他特意租了一個月的房子,你知道他一貫都是很聽他爸的,那次左堯嘶吼著要開門,如果是你,如果你是他,你能想象麼,我能,但我不敢想。”
“我…..如果是我我也會咆哮,如果是我,我也不敢想….他承受的。”紫楓用盡了全身力氣說出了這句話。
是了紫楓很累,心很累,紀曉寞也是,因為這是個情竇初開的年齡,更是最真摯的友情已經根深蒂固的年齡,沒有什麼時候的朋友,會比兒時的玩伴更赤誠,大人常常笑小孩子你們知道什麼叫友情,朋友?充其量隻是一個玩伴而已,但今天一點一點的成為大人行列的我們,當我們傷心難過時,做我們最忠誠的聽眾的人,是我們兒時的玩伴,當我們遇到挫折打擊的時候,給予我們最大鼓勵的人,是我們兒時的玩伴。人大了都忙了,但當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所謂兒時玩伴,將給予我們最有利的幫助,會做我們最堅強的後盾。所以應該是小孩子笑話所謂的大人,那聲朋友究竟有幾分真摯,又多了幾分利益?
紫楓和紀曉寞一直沉默著一杯接著一杯,過了很久紫楓打破了沉默說:“你呢,什麼時候?”紫楓拖著送到嘴邊的酒杯,眼睛直直的看著眼前的桌角。
“下個星期一的飛機。”飲下這杯酒後說
“噢,我還想讓你去看我學校作文的演講呢。看來你來不了了。今天中午紫冰還報名學校藝術節的唱歌,看來你也不能來了,嗬嗬。”紫楓無奈的笑著,“更不用說我以後的運動會什麼的了,是嗎?”
“嗯”紀曉寞默默的點頭,默默的重複回答著一個字。
“你說,是不是很有趣,我們怎麼這麼巧,怎麼互相做了哥們。難道不巧麼?”紫楓拿著酒杯倒滿喝了下去,有的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也不管不顧,任憑酒水侵濕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