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小心點。被樓師兄聽見,你想被狠狠教訓一頓嗎?”
那個弟子翻了翻白眼沒再說話。
樓何溯的目光在眾弟子前後掠過,瞬間停留在杜堇色身上,輕啟朱唇,語氣淡漠,“杜堇色,你隨我出來一下。掌門有事召你,在主殿已經為你準備好席位。”
“哎?堇色,樓師兄專程接你去主殿哎,你知道是什麼事嗎!”曲雪若目光閃爍地望著杜堇色,仿佛她身上有什麼好玩的八卦可以挖掘出來。
“我也不清楚。”堇色搖了搖頭,在眾弟子灼灼的目光下起身走向樓何溯。
“走吧。”樓何溯淡淡說道,轉身便走。
堇色見他步履匆匆,便快步跟上前去。
順著千石階一步一步往前走,天華宗主殿緩緩出現在麵前,在日光的沐浴下鍍上一層淺淺的金色。
跨過雕刻著古時奇珍異獸的門檻,寬敞的大殿中央鎏金八角香爐霧氣飄渺,屢屢白煙暗隱焚香。天華宗宗主萬東寒坐在鏤花的沉香木椅上。眾弟子席地而坐,麵前小桌上擺滿了精致的小糕點。
樓何溯輕拂衣袖,回到座位,示意堇色坐到他的身邊。杜堇色回報禮貌一笑,輕輕坐下,剛轉頭望向宗主萬東寒,卻見一張陌生笑得無邪的臉正饒有興味的打量她。
杜堇色見那人笑得頗有些玩味,抬眼冷漠地掃了他一眼,那人見狀一愣終是無事得轉過視線。隻是嘴角笑意不變。
“杜堇色,據我徒兒說,你自墜崖後經脈有損,元氣大傷,腦部震蕩失憶。你雖擾亂了封印魔劍,但念你身有重傷,這件事也便罷了吧。不過我徒兒念你身受重創,恐怕日後對修煉有所影響,又覺得你資質不錯,如此隕沒甚是可惜,決定讓你搬去與他同住,親自幫你打通血脈疏通筋骨,不知你意下如何。”萬掌門和藹地說道。
“不行!”
“不行!”
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巧妙地異口同聲重疊在一起。
杜堇色微微一怔望向同樣發聲的萬素吟,見對方正用厭惡與嫉妒的目光望著她。
“樓師兄怎麼可以和這個居心不良的女人住在一起,掌門!你不覺得你這安排太不合常理了嗎!”萬素吟激動地起身,目光不滿地望著自己的爹。
“我也不同意!”杜堇色也緩緩起身道,麵容平靜地說道“我雖身體重創,但也並非必須需要樓師兄的救治不可。”
萬東寒點了點頭,向正輕抿苦茶的樓何溯問道“溯兒,你認為呢?”
樓何溯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傾斜在堇色耳邊輕輕說道:“若是你想在密林試煉之前恢複身體,最好聽我的話。”
堇色眸色冷漠:“你為什麼要幫我,我又憑什麼相信你。”
樓何溯微微勾起嘴角,揚起一個淺笑的幅度,沒有回答堇色的話,而是轉向掌門道,“堇色師妹的身體受傷情況隻有我最清楚,望師父恩準,我好盡快恢複師妹的傷勢。否則三日後的試煉於師妹而言過於不公平,而試煉的凶險本就不言而喻。我不想埋沒師妹的資質,我預感,師妹會從此次試煉中脫穎而出,成為十人之一。就憑她,能聆聽劍語,跳的了鎮劍之舞。”
萬東寒沉思片刻道,“那好,即日起,杜堇色你就搬去和溯兒一起住吧。”
“爹!”萬素吟終於忍不住,委屈而不滿地想萬東寒叫道。
“吟兒,這是你師兄他自己的決定。若你還有異議,自己與他商討去便是。現在大家開膳吧。”萬東寒拂袖坐定,眾人緩緩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萬素吟感到自己坐如針紮,內心不快卻無法抒發,賭氣地放下筷子,離席而去。
萬東寒見狀,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你這女人真奇怪,別的女人收到何溯的邀請都笑得像朵花似得,怎麼到你這裏,就好像遇到什麼倒黴的事了。嘖嘖…。看這樣子,還以為誰欠了你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