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在低低的吟唱著春日的讚歌,此時的卡迦靜謐而和諧,唯有幾餘因早生幼蟲出外覓食而響起的“沙沙”聲音。
夜幕低垂,漫天點綴的星辰宛如將那浮漂的雲瓣層層包裹住一般,瑰麗之側,卻能從中嗅出幾絲寡寥的味兒。
此刻的趙雲並未安置,可以從外邊見到那從裏頭濺射出來的點點燈火光束,雖不甚明朗,卻也幽幽可望。不時,透射出淺藍色的散狀光霧,灑在已生出枝芽來的青蔥土地上,為其添置了一件華美的輕薄衣衫。
“還是不行!到底要如何才能完美的控製住身體內冰元素的擴散?”趙雲拿著“刺念”,一次又一次的進行那繁瑣的吟唱咒語,心內徘徊的卻是不知道因為什麽才使得自己身體內的冰元素仍舊在喚出“刺念”的當兒,以極快的速度融入,使得他都難以區分武器與魔法之間各有的效能。其實不僅僅是這一點,似乎在經過了這幾日的戰鬥,總覺得體內體外元素都變得難以凝集的趙雲,也多了幾分的困頓與無奈。或許,或許,他在魔法的見識麵上,還仍舊十分的短淺。
舞動槍花,將“刺念”放置在自己的床鋪上,拿其桌上的布巾擦拭起額上的汗漬。略微顫動的手與那滲出的汗液,都能看出這完全都是因為體力消耗的緣故。
感慨與疑惑交織在坐定休息中的趙雲腦海裏,他慢慢的潛入自己的意識海裏邊,見到那冰元素宛如與自己不相識一般,隻要他略微的走動,便會引起一連串的排斥,冰元素的排斥。
“明天就要去尋院長,後天也便離開學院了,你可別給我出亂子,要是碰到了些事情,沒有你可是不行的。”低聲言語中的趙雲輕輕的撫上幾縷並沒有躲避開來的冰元素,卻見其根本沒有那些排斥的冰元素光華,不禁幽幽的歎了口氣。
遠目望向在輕霧間以圓弧形徐徐環繞的魔力源,見其純度有緩慢的提升,內心也慢慢變得精純,深邃,趙雲有些衲衲的吐出一團氣體,“什麽時候才能邁進魔導士的層次?不易啊…我這都才二級魔法師……”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瞼處,有些疲倦的退處意識海,開始了往常的深度冥想,慢慢的感受那來自體內元素間的躍動……
……
翌日清晨,早早起身的趙雲先將自己的元素凝聚一遍,見其與晚上沒有半分的變化,不禁心扉間多了幾分的頹喪與失落,轉而練起體,操練起槍技來。
紅光微現,清晨的雲霧蒙蒙已經因為太陽的爬上天穹而逐漸的化去,此刻一身薄汗的趙雲如往常一般行去瀾澈湖,將自己的潔洗了一番,而後向學院禮堂方向行去。
到達目的地,三三兩兩有餘在交投錯耳,恣意的談論這次曆練的分配,如果隻觀那身高比例,以及那略顯成熟的神態,卻也能夠看出這幾人大多數都是高年級一派的。
臉盤帶著微笑的趙雲慢慢的行入寬敞的禮堂之中,見其根本就沒有認識的,不禁心扉間生出了一絲感慨:“在學院待了那麼久,相識的竟然沒幾人……人活到我這份上,也的確夠……失敗的。”他輕撫了一下自己有些發白的臉頰,卻沒有半絲尷尬在浮現。
“他是?”一個抱胸的男子見趙雲行進裏頭,先觀其衣衫,再觀其帶著幾分稚氣,卻淡然如水的麵容,不禁用肘部杵了杵一旁輕挪著眼鏡的男子。
“不清楚,沒有見過!看著像新入學的,不會是找到這處辦理手續吧?嘿…”眼鏡男想著付諸自己的言語幾分幽默,然而因為此時略顯靜謐的氛圍,流露出窘狀。
抱胸詢問的男子聞言,捂緊自己的衣衫,似有些冷然的道:“得,你再扯,就學院早先已經吩咐新入學的學員今天如果沒有事情,不可以隨意的進入這禮堂。對了,這人真的有幾分的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你不會去問問,哪來那麼多顧慮,再說了,又不是娘們。”眼鏡男挺挺自己滿是柴骨的前胸,鏗鏘的開口說道。
抱胸的男子鬆開自己的胸膛,見到他一臉的得意,不禁伸出自己的手掌扇了一下他的後首,向後方臉色有些許發黃的女子行去。
眼鏡男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有些氣急敗壞的嘀咕道:“就你會裝腔作勢,不就是贏了三場決鬥,比我多了一場嘛……”
趙雲完全將他們的言語聽入耳內,見其不過來詢問自己,也沒有心思去搭臉,因為此刻的他已經完全進入了忘我的狀態,作那淺冥想狀態,完全不浪費丁點的時光。
隨著時間的挪移,人漸漸多了,卻仍舊沒有見到相識的學員前來,趙雲不禁有些尷尬的朝那些望向自己,指指點點的學員報以苦澀笑容,而後靠在整個喧鬧禮堂的最邊上,慢慢等待導師的前來。
然而他卻不知道,已經有低年級的學員將此刻不言不語,微閉雙眸的他當成了沒人相伴,孤寂在作祟。
“米諾!你在裏頭嗎?”就在趙雲閉目沉思沒多久的時候,一個聲音傳入了他的耳廓之中,曬然卻多了些許的興奮。
趙雲當然是知道這嗓音出自索羅迪的口,隻是卻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喊這般大聲,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有些無奈,有些汗顏的晃了晃手,讓那穿行在學員中的不羈少年尋找到自己的所在。
大多數學員有些訝然的循聲望向趙雲之處,開始旁若無人的肆意談論起來。畢竟,趙雲在學院中,不說能比擬那些高貴的紈絝子弟,卻也是小有名氣的,不僅僅完全是因為他體內元素的變動,更令學員們歎服的就是就這一個平民少年竟然能夠經常與蘇和愛芙羅蒂這類大紈絝處在一塊,便足夠他們猜想的了。
“唔…竟然是米諾。”學員甲那深邃的雙眸裏麵透出精光來。
“你知道米諾?”學員乙詫異的開口詢問道。
“是,這我當然知道,畢竟他可是我幼時的玩伴。”學員甲佯裝深沉的摩挲自己留有絨毛的下頜,一字一頓的從口中吐出話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