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星真人看見曲仲這個樣子也是有點不耐煩,幹嘛呀幹嘛呀,她又沒做什麼,還要哭給她看?怎麼?嚇唬她?
“快收回你那難看的樣子。”沉星真人不耐煩地說道。
曲仲委屈的抬起一隻手,用袖口拭了拭眼角的淚花。
“就是隨便的玩一玩,做一做遊戲,又不是讓你殺人放火,你至於麼?”
“回師叔祖,不是至於不至於的問題,是弟子真的不能那麼做啊!這麼大張旗鼓,公然破壞門規,肯定是會被戒律堂抓過去領打魂鞭的。弟子一把年紀了,可受不住啊!況且師叔祖,又有哪個山頭是能隨便去遊玩的呢?派裏的各個山峰都是住著結丹長老和元嬰長老的啊!”
曲仲前麵訴說的委屈沉星真人可半點沒有聽進去,她才不信就隻是領新弟子在門中玩一玩就得領打魂鞭這麼嚴厲的懲罰,這個老頭就是在聳人聽聞。但是他後麵說的倒是有點道理,門派的各個山脈都有元嬰長老坐鎮,每個山脈的山峰又住著結丹長老,都是各自劃分區域。除了門派的公共區域,貿然踏入別人的山頭,可是會被視為對山頭主人的不敬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看來隻有讓這些孩子們去自己所在的輝諸山脈了,等下去跟師父撒撒嬌肯定沒問題的。
想到此,她便又笑逐顏開來,輕鬆的說:“別擔心,我自有去處!”
曲仲無語,他哪裏是擔心這個啊!這個隻是一個方麵而已,最根本的是不能隨便放這些小孩子遊玩啊!還能不能搞清楚重點了?這個結丹師叔祖究竟是怎麼練到結丹的?
如果每個修到結丹的人都如眼前這位師叔祖這般思維不似常人的話,那他如此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無法築基也就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了。
唉!
曲仲在心裏深深歎了口氣。
“如果師叔祖執意如此的話還請師叔祖代弟子和執事堂的師兄們請示一下吧。講經堂這裏是做不得這個主的。”曲仲隻能妥協著這麼說了。
“這有何難,包在我身上!”沉星真人痛快地答應完又隱身離開了。
曲仲無語,什麼叫包在她身上?又不是自己求著她去請示的!
無精打采的從屏風後麵轉出來,看見一個個已經坐在座位上,正和旁邊人互相閑聊的小蘿卜頭兒們,曲仲覺得自己本就沒有多麼光明的未來更加黑暗了。
低頭瞥見正一臉嚴肅認真的看著書的陳君浩,胸口頓時又是一堵。都是因為這個小師叔啊!不然他的日子哪能這麼不好過?
但他又不能把在沉星真人那裏所受到的委屈撒在這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小蘿卜頭兒身上。不僅僅是因為他是結丹真人的親傳弟子,是自己的小師叔,更是因為他還是有那麼點理智和為人師表的覺悟在。
曲仲覺得,自己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還能時刻提醒自己是為教書先生,要育人育己,真是道心純良。如此德道高尚的他無法築基真是說不過去啊!
不說這邊曲仲是懷著怎樣複雜而又沉重的內心繼續教書的,就說沉星真人離開講經堂後,真的就徑直飛向了玄靜真君的洞府處。
玄靜真君好久沒有被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弟子煩擾了,見到沉星真人還有那麼點高興的。畢竟在他收的七個徒弟中,隻有這個女徒弟是最和自己親近的。雖然他最疼愛的是最小的弟子程鏡,但是程鏡那個臭屁的性格的確是不太招人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