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此刻正渾身發冷,身上處處是細小的傷口,絲絲縷縷的鑽心疼痛讓他此刻沒有太多的心思應付劉旎,意識到有人在問自己話,強打起精神來,慌忙將頭抬起,見秦雨瑤隻是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忙紅著臉低下頭去。
劉旎不由分說埋怨起來:“哎?秦楚,我師妹在問你話呢,你今日是怎麼搞的,怎麼心不在焉的?”又轉身對秦雨瑤嬌笑著:“你瞧瞧她,今日倒害羞起來了,平日裏哪見她臉紅過片刻?師妹今個一來,連我們秦楚也被師妹你迷上了,哈哈!”
秦雨瑤見她如此開懷,也跟著吃吃笑起來,嗔道:“師姐,你又在拿我開玩笑話了。”
方說完,視線落在秦楚身上,見她眼珠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遂對他展露一個溫和的笑臉,秦楚又不自在地將臉別過去,小聲道:“我娘喜愛桂花,我……便也喜愛。”
秦雨瑤點點頭,方歎道:“原來如此,想必你娘也是極為雅致之人。我娘也極為喜愛桂花,每當看見桂花樹,便想起了娘,可惜始終沒有機會與她老人家團聚。”
她這番話說完,卻見秦楚一臉動容,她哪裏知道,此話卻正正說中了秦楚的心聲,隻見他麵上稍有哀戚之色,隱隱便猜到許是因為他娘親的緣故。
正欲開口,卻聽劉旎不以為然道:“她娘?聽說隻是個妾室,當了妾室的女人,不過是家中奴仆罷了,又哪裏有秦師妹你說的那般雅致。”
望見秦楚隱隱發白的麵色,秦雨瑤在心中歎起氣來,這劉旎,真真虛偽的很,想起頭一次見麵,她落敗後一番大氣磊落的對白,再瞧見今日是如何對待同門師妹的,心中對她更加厭惡,遂開口:“若真是那般,必定是這位師姐傷心難過之事,劉師姐我們就莫要再提起讓她難過之事了。”
劉旎聽她如此偏袒秦楚,倒叫她落了顏麵,心中極為不快,那不快微微表現在她麵容上,先前的喜色一下子倒收斂了不少,惦記著那串珠子,也不好得罪於她,表情極為不自然地附和著:“那也好。”
三人正說著,一張傳訊符搖搖曳曳自院外飛入,正飛往西邊一間房屋,劉旎唇邊旋即綻放出一抹笑容,禦劍上前攔截了那傳訊符,用靈識查探一番,才笑道:“秦師妹,可不巧了,我現下卻有些事情要辦,不如等晚些時候我回來再與師妹敘話。”
“那倒不必,劉師姐若有事自是先去忙,我與這位師姐倒也投緣,敘敘話便也回去了。”
劉旎麵帶歉然:“秦師妹,今日著實抱歉,你可莫要責怪我才是,這幾****得空了便去尋你。”
心中明了她定是還打著五色珠的主意,淡淡一笑:“師妹自是恭候師姐大駕光臨。”
劉旎走後,隻剩她與秦楚兩人,秦雨瑤上前挽起她,忽想起男女有別,才猛地將手從他袖口抽離,笑道:“左右今日也無事,若師姐你得閑,不如帶我四處走走,這峰頂我還是頭一回來。”
秦楚躊躇半晌,才小聲回了一句:“抱歉……我今日還有些事……”
以秦楚性格,這般回答倒也在她意料當中,忽地心中有了主意,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上前拉起他的手,驚呼著:“師姐,你的手怎的受了如此嚴重的傷?”
秦楚微微不自在地將手迅速抽回,將身體離她遠了遠,慌亂解釋著:“不礙事,隻是一不小心碰了。”
秦雨瑤搖搖頭,柔聲道:“那麼美的一雙手,師姐你怎的那般不小心?我這裏倒有些上好靈草製成的藥膏,你拿去塗在傷口上,晚上再打坐修行一夜,明日便能好。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秦楚默默地接過秦雨瑤遞給他的傷藥,將它緊緊握在手中,從小到大,除了娘親外,第一次來自陌生人的關懷讓他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受,她的笑容很溫暖,那麼關懷的神情,使他忍不住想再多看兩眼,可腦袋卻忽然一陣發暈,心知若不療傷恐怕要挺不住了,忙小聲道了句謝,才轉身回房。
下山途中,果然聽見有人議論起失蹤了三名煉氣弟子,秦雨瑤方回院子,便見到雨鳳與王金鳳和楊若蘭三人在院中,雨鳳一見到她便迎上來:“瑤兒,你方才去哪裏了?”
“我見今日天氣好,便出門散散步,你們怎麼都在?”
雨鳳滿臉怒色:“你還說,日後你無論去哪都要知會我一聲,你不知道,門派這幾日失蹤了三名女弟子!”
秦雨瑤當著眾人麵奇道:“是在門派失蹤的嗎?”
王金鳳接口道:“現在還不能確定,方才萬仙閣發出公告,隻說是失蹤了三人,從昨日下午便失去蹤跡,說是傳訊符,傳音符一概發不出去,恐怕已是遇害了。讓眾弟子們多加防範,出入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