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3)

59登陸艇內

不久嚴重的顛簸,許多人都暈船了,並嚴重地嘔吐起來,他們使勁地拍打著船艙呼叫著,但都無濟於事。

艇上的士兵根本不理會這些村民的呼叫聲。船艙內的人們心情更為沉重。

登陸艇就這樣載著滿艙的悲傷,往一個陌生的地方乘浪而去。

楊阿能透過小小的舷窗,看著不遠處的海平線,幽藍的天空中幾朵白雲孤寂地停駐在海麵上,偶爾幾隻覓食的鷗鳥迎麵飛來,追逐著梨開的浪花。楊阿能的思緒於不覺中回到了那個清貧卻溫馨的家中。

60楊阿能家裏/外

閃回。

剛抹了新泥的房屋在村中這條小巷裏顯得特別醒目。楊阿能站在木凳子張貼門聯。

鄰居:“(男,二十歲模樣)往右點、往右點,下下再下一點。好好好,好啦就這樣子。”

大紅雙喜和喜慶的門聯貼在新漆的木門上,家裏頓時充滿了新婚喜慶的氣氛。

稍顯擁擠的院落裏,鄉鄰在忙碌著結婚儀式的各項事宜。緊挨著院牆是用木樁圍成的豬圈一對喜豬在相互爭食,寫著“興旺”字樣的紅聯也貼在了豬圈的木樁上。

一隻陶盆擱在門口邊,木炭像小山樣堆在盆裏正熊熊地燃燒著。

61村巷

熹微的晨光中,阿嬌在喜娘的陪伴下自村頭的巷口走來,沒有彩輿鼓樂,沒有豐厚的嫁妝。

62楊阿能家外

“新娘來了,看新娘咯,看新娘咯。”

村裏的小孩、年輕的姑娘跟著迎親的隊伍,一路簇擁著,來到了楊阿能的家。

喜娘:“(閩南語)跨火過,活百歲”。

阿嬌在喜娘的攙扶下,跨過了火盆完成了少女的角色,成為了楊阿能的老婆。

63楊阿能家裏/夜

新婚洞房。

阿嬌坐在床沿,丈夫楊阿能拿過一張小竹凳坐在床前,他把阿嬌的雙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慢慢地脫下鞋子(三寸金蓮),擺放在床前放鞋的木板上。爾後,輕輕地一層一層解開纏在腳上的白布條,一圈一圈整齊地繞在自己的手掌上。

楊阿能:“阿嬌,你還習慣嗎?”

阿驕:“這不剛剛開始嘛?”

楊阿能:“我擔心呢。”

阿嬌:“擔心什麼呀?”

楊阿能:“我擔心你過不慣農村的生活。”

阿嬌:“你不是答應人家,所有的粗活、農活都由你來做嗎?你不會食言吧?”

楊阿能:“你說呢?”

阿嬌:“真討厭。哎、你輕一點。”

楊阿能:“我太激動了,這可是我第一次看你的腳。”

阿嬌:“這有什麼好看的?”

裹腳布全部解了下來,楊阿能把它整齊地與鞋子放在一起。看著這雙如藕之足楊阿能興奮不已,捧在手裏愛撫著。

楊阿能:“真美。阿嬌,我要好好地養著你,不讓你下地勞動,每天夜裏我都要好好地看看這雙‘金蓮’”。

阿嬌:“怎麼不看我的臉,反而看我的腳呢?是不是我的臉長得難看呀?”

楊阿能:“一樣的好看,隻是我覺得這雙腳會給我們帶來好運氣的。”

阿嬌:“真是這樣?那你就看吧!”

阿嬌任憑丈夫盡情地撫摸她的雙足,沉浸在幸福之中。

兩位從小相識又一起上學的青年開始過著簡單幸福的生活。很快,阿嬌懷上楊阿能的孩子,楊阿能天天盼望著早日當上父親。

64船艙裏

船艙裏。

黃裕華一身新郎倌的裝束。他不經意間發現了坐在另一頭的表姐夫楊阿能,他起身往楊阿能這邊挪過來。

黃裕華:“姐夫、姐夫”。

楊阿能:“(從回憶中清醒過來)裕華,你也在這兒?”

他沒有想到表妹夫也被抓來了。

黃裕華在楊阿能身邊坐下來。

黃裕華:“是呀,姐夫,你說我們會被送到哪裏去呢?”

楊阿能看著舷窗,窗外茫茫一片,不確定地:

楊阿能:“看這個方向,應該是去往台灣島吧!”

黃裕華:“台灣島?台灣島可是很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