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3)

232打鐵鋪裏/外

鐵鋪的門前一支鑼鼓隊在吹奏著喪曲,分別是兩支嗩呐、一隻鑼、一隻鼓。他們站在鐵鋪的對麵衝著門賣力地吹奏著。

鐵鋪的門上貼著一對挽聯。門口擺放著一張竹蔑做成的轎子,轎子的抬竿上掛著四個紅燈籠。轎子的花飾是用黃紙白紙做的,有花鳥蟲魚、人物等。轎子裏麵擺著欽文的遺像,和一隻圈著紅紙的陶罐,上麵插著香燭。

欽文的母親坐在地上依然淚水漣漣。

鐵鋪裏許多人在忙碌著,幫忙鐵匠夫婦操辦兒子的喪事。

兩個村民抬著一張紅漆八仙桌,從街巷的一頭走來,擺在鐵鋪門口路的中央。其他村民相繼捧著豬頭五牲、糯米餜、千層糕、水果等祭品擺到八仙桌上。祭品很是豐盛。

先前搬桌子的村民再從屋裏拿出一個香爐擺到桌上,並在香爐前擺上了三隻酒杯,斟上了水酒,順手將酒瓶放在八仙桌上,又進屋裏去取什麼別的物品。

233林淑燕閨房

林淑燕坐在梳妝台前,一身白衣素裝穿戴,沒有哭聲沒有淚水癡癡地凝視著鏡子裏憔悴的影像。

母親洪美珊移動著三寸金蓮焦躁地在房裏踱來踱去,在痛苦地思考著什

麼?

林淑燕把兩條辮子的花絲帶解下來,輕輕地梳理著一頭秀發(依然神情恍惚、若有所思)。

洪美珊轉頭對著鏡子裏的女兒,她盡量拿出母親那種特有的溫情,懇求女兒要放棄已經破滅的夢想,不要做出無法回頭的選擇。

洪美珊:“燕燕,聽阿媽話不要去了,嗯!”

林淑燕不喜不悲、沒有說話,癡癡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在試著要給自己盤個發髻(閩南婦女結婚後都盤發髻)。

洪美珊走到林淑燕的身旁,扶著女兒的肩膀(還是剛才的語氣)。

洪美珊:“乖女兒,聽阿媽話還是不要去了,嗯!知道嗎,你這樣一去以後就的守寡了、就別想再嫁人了。”

林淑燕還在試著盤個發髻。由於頭發較短一直沒有盤好,但是她沒有放棄的意思。

洪美珊注視著鏡子裏的女兒,溫柔地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頭發,梳成原來的辮子,用兩條紅色的花絲線紮起來。辮子梳好了,洪美珊端詳著鏡子裏女兒青春的樣子,心裏也是百感交集。

洪美珊:“(語重心長地)燕燕,阿媽的心情和你一樣,阿媽同樣難過。欽文這孩子阿媽實際上也了解,阿媽一直就沒有反對你們在一起,原本還在心裏指望著你們給我養老送終呢(落下了眼淚),如今這孩子不幸走了。”

林淑燕沉浸在悲傷當中,欽文的影子在她的心中就是這樣難以抹去。

她取出了兩條白色絲線紮上,兩條辮子就這樣各紮著紅白絲線。

洪美珊:“(繼續)我們的風俗,隻有拜過天公(嫁過去了)的媳婦才能去送葬,這樣她就要終身守寡了。燕燕,你們還沒有拜過堂呢,你這樣一去等於……,你說阿媽這以後怎麼跟鄉親們解釋呢?你還怎麼再嫁人呢?乖女兒、聽阿媽的話。”

234打鐵鋪裏

打鐵鋪的裏屋一派做法事的擺設。

廳堂裏一老一少兩個道士在用竹篾和紙紮著屋子,幫忙治喪的鄰裏親友在忙碌著。

235林淑燕閨房

林淑燕將一朵白色紙花戴到頭上,看了看好像還缺什麼,她拉開梳妝台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串貝殼做成的項鏈戴上。這項鏈是欽文從海邊撿來貝殼做成,是他們相愛時的定情之物。林淑燕一直將它珍藏著,一直舍不得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