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關帝廟
阿嬌手持著三柱香燭,跪在蒲團上,仰望著高高端坐的關帝君。心裏在默默地祈求著。
阿嬌跪拜好關帝又走到簽筒前抽了一簽。這是一支上簽,阿嬌高興地連連叩頭跪謝。
362美山村/林鸞玉閨房
閨房裏擺設簡潔時尚。一張單人席夢思靠牆擺放,床上的枕邊還放著一隻迷你布熊。辦公桌臨窗而立,窗台的上方掛著一盆吊蘭。辦公桌摞著許多書籍和教學材料,台燈下是一隻造型新穎的鬧鍾。楊漢樂和她的合影照鑲在一個鏡框裏,擺在一處顯眼的地方。
鸞玉在備課,心不在焉的她不時停了下來,看著照片沉浸在春夢中。
363許曉月家裏/外
廳堂裏已經設起靈堂。
許曉月身穿孝衣跪在靈堂前(許曉月的丈夫和孩子在旁邊傷心地流著淚),臉上掛滿了淚珠,她默默地看著骨灰盒上父親的照片。內心在與父親對白。
許曉月:“阿爸,您到家了,這裏就是您的家。我是你的女兒曉月呀。女兒終於把您盼回來了。您不再走了,您留下來了,女兒好高興,女兒會好好地照顧您的,照顧您和阿媽一輩子。阿媽走的時候丟下了我和奶奶,阿媽走的時候沒有告訴我,(淒然淚下)是奶奶一手把我養大,十八歲的時候奶奶要我嫁人,我沒有答應。奶奶說要我嫁個好人家她才安心回去,可是到我十九歲那一年,奶奶還沒有等到我嫁人她就走了。臨走的時候,奶奶改變了主意,她說,孫女呀,奶奶不放心你一個人生活,如果有人家提親那就嫁吧!我答應了,奶奶就這樣放心地走了。從那一天起,這家裏就隻有我一個人。其實,當時我是騙她的,我為了不讓她臨走的時候還牽掛著我,我對她撒了謊。當時我就想,我要等到阿爸回來我才嫁人,我要阿爸推著板車親自把我送到夫家,因為我就剩下你一個可以依靠的親人了,如果阿爸一天不回來,那我也不嫁。就這樣,我等啊等啊,我經常跑到海邊,站在阿媽下海去找你的那一個地方,翹首盼著您駕船歸來。我這一等比阿媽等的還長,我等了三十幾年啦。阿爸。”
阿嬌:“(過來扶著曉月的肩膀)不哭了曉月,起來吧!不哭了,你這樣子會哭壞身體的。”
許曉月:“(繼續啜泣著)我生來就膽小,奶奶說這是阿爸不在身邊的緣故,我天天想著阿爸的樣子,想著阿媽找到你和你一起回家來。我想啊想啊!想的晚上都不敢睡覺,因為這家裏就我一個人,我十九歲就一個人呆在家裏……。後來,我實在是熬不下去了,我需要一個男人來給我壯壯膽,這樣我才能在夜裏安然入睡,才能安心地想著阿媽和阿爸您,(看了身邊的丈夫和孩子)今天跪在你麵前的就是你的女婿和孫女。阿爸,我恨你,你為什麼丟下我走了。”
阿嬌:“(強忍著悲傷)起來不哭了,曉月,來起來吧!不哭了。”
許曉月:“(繼續)阿爸,你回來女兒好高興,不要再走了,女兒不會讓你走的,媽媽走的早,女兒一個人就這樣一直等著阿爸你回來,今天阿爸你回來了,女兒要你天天在家陪著。”
楊阿能、蔣惠珍、謝成鳳、漢樂等人站在一邊默默地流著眼淚。
道士:“(對楊阿能)可以開始了。”
楊阿能輕輕地點頭。
道士在前麵做著法事,許曉月手捧著父親的骨灰,跟在後麵,她的丈夫女兒跟在後麵。眾人跟隨著。
364村外/海邊
銅缽村外的田野上,一路冥紙飛揚,道士在前麵走著,一路做著法事。
許曉月手捧著父親的骨灰跟在後麵,眾人跟在後麵,鼓樂在後麵吹吹打打。一路往海邊走去。
海邊的岩石上,道士在施法。
許曉月手捧著父親的骨灰站在一邊。
施法過程中,道士跟許曉月示意。
許曉月打開骨灰盒,慢慢地將父親的骨灰撒進大海,骨灰伴著花瓣飄落海中。
許曉月:“(悲傷地哭道)阿媽,阿爸回來了,阿爸他不識路,女兒帶著阿爸看你來了,從今天起你們可以天天在一起。放心吧!阿媽,阿爸他說了,他再也不走了,他要天天陪在你的身邊。阿媽、阿爸你們要想著女兒呀!”
眾人悲傷不已。花瓣在海中飄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