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美向日廣島、長崎投擲原子彈
1945年春夏,日本法西斯已處於四麵楚歌、日暮途窮的絕境。德國敗降後,盟軍的作戰重心迅即東移,全力對付日本法西斯。在太平洋戰場,盟軍已攻占馬裏亞納群島和菲律賓群島的萊特島,從馬裏亞納起飛的美國戰略轟炸機及艦載機加強了對日本本土的沿海地區重要城市和目標的轟炸。4月1日,美軍在衝繩島登陸,6月底攻克全島,戰爭已迫近日本本土。英、美軍隊和中國遠征軍在緬甸也發起了反攻。在中國戰場,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八路軍、新四軍和華南抗日縱隊等抗日武裝,正日益擴大局部反攻作戰,迫使在華日軍隻能龜縮在大中城市等點線上。東南亞各國人民的抗日武裝鬥爭此起彼伏,進入高潮,日本帝國的“大東亞共榮圈”已陷入崩潰之中。蘇聯政府在德國法西斯投降後,加速對日作戰的準備,大規模地增兵蘇聯遠東地區,在兵力兵器方麵形成了對日本關東軍的極大優勢。日本法西斯的滅亡已經指日可待。
然而,日本軍國主義統治集團並不甘心失敗,它們不顧長期進行侵略戰爭給日本造成的政治經濟危機日愈加劇、財力物力已瀕衰竭、國外資源供應斷絕、國內工業瀕於癱瘓、糧食匱乏、人民厭戰不滿的現實,仍決定“帝國依然繼續進行決戰,爭取戰局的好轉,並迅速地確立以日、滿、華為基礎的積極防衛態勢,堅決實現長期持久戰爭”,以作最後的垂死掙紮。
盡快結束對日作戰,是美國政府、軍方的共識。1945年4月25日,杜魯門總統上任後在白宮第一次聽取了陸軍部長史汀生和格羅夫斯關於新式武器具有強大威力的原子彈的研製情況的全麵彙報。史汀生滿懷信心地說:在4個月內,原子彈的試製將獲得成功,一旦使用它,便可結束這場戰爭。根據史汀生的建議,杜魯門隨後任命一個以史汀生為首的軍政首腦人物組成的臨時委員會和一個科學家組成的顧問委員會,由兩組人員分別研究決定德國戰敗後是否要對日本使用原子彈,以及如何使用原子彈的問題。6月初,經研究最後形成一致意見:既不能預先就原子彈的性質由美國對日本提出警告,也不能在某一無人居住區搞一次非軍事性示威;應盡快對日使用原子彈,且目標要選擇在能顯示原子彈強大破壞力的地方和靠近有頭等重要軍事意義的軍需生產中心。杜魯門完全讚同顧問們的建議。
與此相反,另一批以詹姆斯·弗蘭克和利奧·西拉德為首的、原子能科學家以及其他數十名在橡樹嶺等地從事原子彈研製工作的科學家,於6月下旬聯名上書,向史汀生提交了一份報告,強烈反對使用原子彈。他們在信中寫道:“用原子彈突然襲擊日本而得到的種種軍事上的好處和拯救美國人民免於犧牲,要是和因此而激起遍及全世界的恐怖和厭惡情緒相比,那是得不償失的……如果美國首先對人類投下這種毀滅一切的新武器,它將喪失全世界公眾的支持,助長了軍備競賽,損害了有朝一日達成控製這種武器的國際協定的可能性……從這些考慮出發,我們相信,用原子彈對日本進行一次早期襲擊,是不可取的”然而,一部分科學家的反對意見並未動搖杜魯門總統對日使用原子彈的決心,他自信地寫道:“我認為原子彈是一種戰爭武器,從來沒有人懷疑過可以應用它。”“我們必須用原子彈來襲擊敵人,至於何時何地去投擲原子彈,則由我作最後決定”7月16日,人類曆史上第一顆原子彈在美國新墨西哥利的沙漠地區阿拉莫戈爾多試驗爆炸成功,其威力相當於1噸烈性炸藥三硝基甲苯(TNT)的2萬倍。當日上午,正在德國參加波茨坦會議的杜魯門收到了“嬰兒安全誕生了”的電報。17日,史汀生專程飛到波茨坦,向杜魯門彙報了原子彈爆炸成功的詳細情況。此後幾天,杜魯門便與所屬軍政要員進一步研究對日使用原子彈的具體細節。
對日本投擲原子彈的決策幾乎與《波茨坦公告》的簽署和公布同時進行。7月23日,曼哈頓(即研製原子彈)計劃工程負責人格羅夫斯將軍為即將進行的從太平洋馬裏亞納群島的提尼安島出發對日本實施原子彈突襲的軍事行動,擬定了最後的書麵命令。7月24日,杜魯門立即批準了這一命令,並以美國陸軍部的名義,指令美國陸軍戰略空軍部隊司令卡爾·斯波茨將軍派遣第20航空隊第509混合大隊,於1945年8月3日後在氣候許可目擊轟炸的條件下,立即在日本廣島、小倉、新渴和長崎4個城市中選定一個目標,投擲這種特種炸彈。負責這一特殊任務的美第20航空隊第509混合大隊,全部進入待命狀態。在杜魯門決定對日本使用原子彈的當天,出席波茨坦會議的杜魯門有意識地向斯大林透露了美國研製原子彈已經成功的消息:“我們擁有一種破壞力特別巨大的新武器”。斯大林聽後並沒有表出現異常的反應,隻是冷冷地回答說,他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希望美國人“好好地運用它來對付日本人”。美國企圖以原子彈對蘇聯施加政治壓力,迫使蘇聯領導人在戰後世界安排問題上讓步的企圖未能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