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鶴見三人過來,像是怕生一般,長翅舒展,翩翩而起,清唳一聲,直衝天際。
一陣輕風卷起,三人衣袍飄動。
“今天小白怎麼了?怎麼見到我就跑啊?”陸逸看著鶴嘯九天的小白,疑惑地問燭明大師。
“生氣了,”燭明大師語焉不詳滴含混道。
“靠?!”陸逸翻了個白眼,“好好地,小白會生我的氣?”陸逸狐疑滴看著燭明大師,看他那閉目養神,老神在在的神色,頓時氣得咬牙切齒。
燃情白皙的手掌在石桌上抹了抹,枯枝落葉紛紛落下,再複一抹,桌麵青苔亦已消失不見。
石桌之上,縱橫交錯著道道劃痕,縱橫之痕深淺不同,卻俱是圓潤挺直,無一絲曲折不均。
這是燭明大師當初所劃,常常引朋喚友,來這裏下棋。
每當修為遇到瓶頸,或者是思緒凝滯之時,就會邀請朋友來這裏下棋。
你還別說,就因為這棋盤,燭明不知道突破了多少的瓶頸,這才能在五十之齡,達到築基期之無上成就。
而因為燭明大師之故,這棋盤上居然有了許多的道法之意。每次當燃情練功感覺枯燥,心有所怠,或遇到瓶頸之時,無力迷惘之時,他都要來到石桌前,看著桌上的縱橫之線,他便會有所感悟,實在是怪異之極啊。
將這棋盤上的枯燥散葉拂去,燃情又將兩座石墩亦是輕輕一抹,令其光滑如鏡。
“王爺,師父。”他躬身,示意已經準備完畢。
此時自虛空送來陣陣輕風,帶著冷冽的寒意,華蓋傾天的幾株青鬆亦是隨風微擺,陸逸迎風而立,看著虛空,再俯視腳下莽莽群山,不禁心曠神怡,遊目騁懷,元神中不由的生出一絲悸動。
“嗬嗬,……逍遙王果然天縱奇才,居然又達到了可遇而不可求的虛空之境了!”看著靜立不動的陸逸,燭明大師欣羨不已,輕聲遣退了燃情,自己卻獨自坐下來,靜靜地看著陸逸,同時為他護法。
話說,這虛空之境,實乃是修煉之人,求都難以求到得福緣啊!在虛空之境中,修煉之人是最容易突破境界的!可遇而不可求啊!燭明大師如何不羨慕啊?
時間,放佛在這一刻靜止了,陸逸的整個心神都沉寂了,而恍然間,陸逸的元神元嬰,飄飄忽忽之間,仿佛聽到一個聲音在叫喚:“徒兒,快回來吧!”
帶著銷魂的無盡顫音,渾渾噩噩中,陸逸聽到了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作為閱女無數的他,深深地肯定,這絕對是一個超級有魅力的女人,而且,最重要得是,這個女人的實力強大的無以複加,至少,這媚術的運用,已經到了讓陸逸這樣的人都無法招架了。
陸逸有些不敢相信,到底是誰在自己腦海中留下了這麼一句話的信息呢?他上窮碧落下黃泉一般滴苦苦尋思,卻想不出半點頭緒來。
他自問自己是沒有師傅的,此外,陸逸更明白,自己這輩子還沒遇到過能說出這麼好聽話得女人,甚至於,陸逸也沒見過這麼厲害修為的女人!
“啊……”越想越亂,越想越煩,陸逸驀然間睜開眼睛,朝著山崖一聲長嘯。長嘯過後,陸逸心懷大暢,不由長笑著對身側微微含笑的燭明大師說道,“大師,我失態了。”
“逍遙王,剛才的嘯聲之中,似乎夾雜煩惱啊?”燭明大師雙掌合什,祥和一笑。
陸逸微微搖頭,有些苦惱,“我也不太清楚,心靈深處,好像有人在召喚我似的。”
“也許是命運安排吧?”燭明大師也不甚理解。
“算了,”陸逸歎了口氣,跟燭明大師說道,“我們手談一局……”
“不了,你一站就是兩天兩夜,我可沒時間跟你下棋了,明天一早還要上路呢。”燭明大師搖頭笑道。
“兩天過去了嗎?”陸逸有些恍惚,感覺好像自己隻是走神了一會兒吧?
“是啊是啊!”燭明大師點頭道,同時好奇地滴問道,“你一站就是兩天兩夜,除了感應到有人召喚你,就沒悟到點什麼?”
“好像感悟到了什麼,可是,就是抓不住那點思緒,陸逸苦笑著搖頭道,“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阻礙我去感觸一般,感覺不出來的鬱悶憋屈。”
“啊?”燭明大師有些發愣,“不至於吧?難道到了你這樣的修為,連進入虛空之境都難以頓悟?”
“不太清楚,”陸逸搖頭苦笑。
兩人又說了些話,陸逸就此告辭了。
本來打算下棋的,但是因為燭明大師明天要走,所以下棋的事情就免談了。
要知道,陸逸和燭明大師,是靠棋意下棋,一旦心神沉入其中,不到棋局終了,是出不來的。如果強行打斷,兩人都會很慘的,受傷吐血是小,要是走火入魔而死那可就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