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敏施展出‘蘭花拂穴手’之時,隻見他清巧曼妙,優雅自如,仿佛美麗少女輕撫深穀幽蘭,輕柔嗬護,頓時讓人看的意亂神迷。
王彥彰眼力極佳,看出其曼妙清雅下的殺機,急忙縮手,翻腕一推,殷紅的掌心迎向纖纖玉指。
趙敏淡然一笑,蓮足微移,如行雲流水,驀然移至王彥彰身側,素手輕揮,纖纖五指各自罩向他身側五大穴道。
王彥彰再次變掌,扭身迎上,以拙破巧,殷紅的掌心隱隱送來腥氣,令趙敏微驚,蓮步再移,驀然出現在其右側。
兩人移形換位,極盡身法之能,趙敏輕功高妙,一套《逍遙步》使出來,當即得‘逍遙’二字的七八分神韻,似慢實快,舉止間清雅曼妙。
王彥彰則以拙破巧,宛如盤蛇,以靜製動,隻在兩步間轉動身形,以殷紅的手掌破趙敏的妙招。
“敏敏,用‘逍遙掌’!”陸逸看得有些不耐,蘭花拂穴手雖然精妙,但趙敏僅剛修習,未得神髓,若是丁敏君他們來使,僅是一招,便足以製住王彥彰了。
趙敏心中一動,當即醒悟,身形倏然增快,兩手一合,在胸前輕輕一搓,陡然排出,輕輕飄飄,虛虛渺渺。
王彥彰見她玉掌輕揮,直擊過來,看似無力,卻是心中微凜,忙收回幾分內力,不想真的傷了她,否則,後患無窮。
“啪”的一響,清脆悅耳,王彥彰蒼老的臉龐陡然湧上紅潮,如喝醉了酒,身形晃了兩晃,幾欲跌倒。王彥彰隻覺一掌擊中了海綿,混不著了,然而,就在自己心中疑惑之時,一股滔天雄渾的內力,突然洶湧而來,直接將自己發出的朱砂掌力打的盡數返回,如江河倒卷,浩浩湧回體內,五髒六腑如被火焚,痛苦難當。
幸得他心存顧忌,臨擊實前收回了幾分內力,經脈內留有餘力,略為緩衝,否則,空虛之身被反噬,毫無還手之機,早已吐血倒下。
趙敏嫁給陸逸,時日尚短,掌法不是很熟,就像是這逍遙掌,也隻是皮毛而已,然而,逍遙掌側重一個快字,卻是好施展,隻要內力雄渾,與人對葬,卻是不會吃虧的。
而對於趙敏來說,她啥都缺,就是內力不缺,有陸逸幫她塑造的半仙之體,根基穩固之極,再加上大把丹藥維持,那內力洶湧澎湃的,就是張三豐也比之不過啊!
此時,王彥彰生生的被自己的內力打傷,都難以消受了。
“師父!”兩名俊逸非凡的弟子急呼一聲,卻並未上前攙扶,隻是焦急的望著搖搖欲墜的王彥彰。
王彥彰周身灼痛難當,幾欲昏倒,卻緊咬著牙,努力運轉內力,將在五髒六腑胡衝亂撞的內力收束,宛如馴服桀驁狂野的烈馬。好在這些內力本是一源,並不排斥,雖艱難,仍能做到。
他狹長的眸子緊盯著趙敏,朝身旁擺了擺手,向弟子們示意無恙,強自吞了口氣,將湧至喉嚨的鮮血咽下,強自一笑:“陸夫人果然好功夫!”
趙敏隻是感覺手掌一震,並無異樣,見到他慘淡的模樣,蒼老的麵龐,怒火便熄了幾分,溫聲說道:“承讓。”
她雖心中歉然,卻並非表現於臉上,知道若落入王彥彰眼中,反而會令對方屈辱,故看上去她神情不鹹不淡,從容沉靜。
王彥彰漸漸站直,內力完全馴服,沸騰的身體漸漸平和,打量了趙敏一眼,心中寥落,暗自一歎,人家年紀輕輕的,就這般內力,自己苦修多年,朱砂掌已經登峰造極了,可惜啊。。。
這便是殘酷的現實,一個人的資質再好,再努力,若沒有名師指點,僅靠自己一味苦修,成就亦是有限,一套高明的武功,抵得上數十年的苦修,故人們對於武功秘笈趨之若鶩,如飛蛾撲火。
“好,好,佩服!”陸逸輕拍了拍手,撫掌讚歎,笑道:“一套平常的朱砂掌,在王舵主手中卻大放異彩,實在令人佩服!”
王彥彰苦澀一笑,抱了抱拳:“蕭先生客氣了,在下技不如人,愧不敢當!”
“王舵主何須客氣?!”陸逸擺了擺手,撫須而道:“明人不說暗話,朱砂掌雖然威力不凡,卻後續無力,王舵主能練至這般境地,委實難能可貴!”
王彥彰實在無話可說,縱使自己將朱砂掌練得再精,也比不上一套峨嵋掌法,人各有際遇,強求不得!
王彥彰的兩名弟子一直在發呆,目光怔怔望著趙敏嬌美絕倫的臉龐,心神俱醉。
趙敏本就身姿窈窕,加之成就半仙之體後,有仙元力的滋潤,更是將她的美放大了幾分,他們乃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何曾見過如此絕世容光,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王彥彰偶爾一瞥間,見弟子如此失態,心下惱怒,輕哼了一聲,兩人卻已是耳不聞,眼不見,直到身旁之人暗中推了推,方才恍然醒覺,俊逸的臉龐似蒙了紅布,低下目光,羞愧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