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安筱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介紹才好了。
要是說是普通朋友,他們這一路打打鬧鬧,有說有笑的,也就奇怪了。
何況她已經是歐陽淩天的妻子了,就算是有一個異性朋友,也該保持點距離,就算是有人要送她回家,那個人也不該是他啊。
可她又想保守著和歐陽淩天離婚的秘密,她沒法說因為離婚了,所以她不需要顧及那個男人的臉麵,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和陸浩宇走近。
惆悵如她,正遲疑著要如何回答時,就聽到陸浩宇開口了,“我是歐陽家的司機,奉老爺子之命,送少奶奶回家。”
說完,他就頷首道:“我先走了,老爺子還等著我回話呢。”
他就這樣自降身份,顯得十分恭敬的退出了別墅。
安筱染禁不住回頭,頻頻看向了他,隻覺得心裏一陣陣的不是滋味。
“那辛苦你了。”羅賢惠十分溫和而又客氣的說著,安筱染聽到母親的聲音,就是回頭。
瞟著她,心裏就是有些的忐忑不安,她實在是弄不清楚,母親是真的沒看出來陸浩宇再說謊話呢,還是在裝傻。
想想,無論母親看不看得出來,那都不重要了,隻要母親不懷疑,她已經和歐陽淩天說好了離婚的事情就可以。
莞爾一笑,她有些不滿的看向了歐陽淩天,嗔怪著道:“都怪你,為了事情把我撇下。你看看現在,都誤會我了,我不管,你要還我清白。”
她聰明的撒嬌著,因為想不讓母親懷疑,就必須有歐陽淩天來幫著圓謊。
他倒也配合,當時就是有些歉意的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錯。可我不是打電話回家,叫司機來了嘛。”
說著,他輕擁著小女人,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
從來,他這樣輕吻她的時候,她都會嬌羞無限的低頭,微微閉目。
可此刻,他的吻落下,她卻是那樣的無動於衷,整個人都如同大理石雕像一般。
見陸浩宇要走出了別墅,他就忙是道:“我去送一送。”
說著,他壓低了聲音道:“我家老爺子的禦用司機,借來用一次不容易。”
言罷,他就匆匆的追上了陸浩宇,一起離開了別墅。
羅賢惠一把抓住了女兒的手,“筱染,做人可不能三心二意,腳踏兩條船啊。雖然歐陽總裁幫你圓謊,可媽不糊塗,看得出那個人喜歡你,一身豪門公子哥的打扮,怎麼可能是個司機?”
安筱染尷尬又難為情的道:“媽,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他,他……”
連說了三個“他”字,她還是解釋不明白,陸浩宇和自己究竟是什麼關係。
羅賢惠卻是搖頭了,“別說了,筱染,你要想清楚,你選誰,和誰在一起幸福,然後就一心一意不後悔的跟著那個人。三心二意可不對。”
她語重心長的勸著,就又囑咐起了女兒其他的事情。
離別在即,說起那些話,安筱染瞬間傷感裏了,眼淚簌簌的落下,“媽,你們到國外,都要好好的,要經常打電話來,別舍不得花錢,有什麼事情都告訴我,我會幫你們解決的。”
安平身上的傷還沒全好,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像以前那樣高大。
見著安筱染哭了,他的眼圈也就濕潤了,遲疑了許久,他終是覺得臉發燙的開口,“筱染,你能叫我一聲養父嗎?”
自從他為了還賭債,把安筱染賣給了顏夫人以後,她就一聲養父都沒有喊過他。
就算是再沒有感情的人,也是在一起生活了二十三年的父女。
何況小時候,安平真的很疼安筱染,將她完全當親生女兒去看。
那也海灘,他幡然醒悟後,就是想著女兒,希望她還像以前那樣甜甜的喊自己一聲爸爸。
隻是現在,這樣的稱呼,他不敢再奢望了。
以前,是他答應過妻子,永遠都不會讓女兒知道,他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可那夜,為了錢,為了一切,為了他被利益蒙蔽的心,他什麼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
他知道,是從那一夜開始,他毀了他辛苦建立二十三年的父女情。
事到如今,他隻能奢望安筱染還將自己當養父看,還能尊敬的喊自己一聲。
羅賢惠並沒有去強迫女兒什麼,她對自己教出來的女兒有信心,她知道女兒會做最正確的選擇。
安筱染破涕為笑的搖頭,“不叫。”
說著,她走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你都戒賭了,以後不會再賭錢,會和媽媽好好在一起,我當然叫你爸爸了。”
她這一說,安平的眼角就有淚水滑下來,“筱染好,是爸對不起你。”
“爸,別亂說了。過去的事情,都忘記吧。我隻記得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日子,也希望你和媽都好好的,沒有女兒在你們身邊,你們都要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