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顯然錯估了形勢。他們的戰甲的力場,雖然能保證被包裹在其中的脆弱肉體不被我的拳頭傷害,但是質量未免小了些,左邊第二人——那個說話的人應拳而飛——到底有多遠,我無暇顧及,想來至少有兩三公裏遠,暫時對我構不成威脅了。然後,我的雙手準確在落在左邊第一個與第三個人的脖子上,兩人的頭撞在一起的時候,是否曾後悔他們沒有用戰甲像我一樣把頭也包起來呢?
後悔也並非無濟於事——無濟於事的後悔是一味的後悔而不知吸取教訓,剩下的三人立即讓自己的戰甲將自己的頭部包藏起來。但是,當他們發現自己的槍口對著的是自己的同伴時,他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後悔了。
他們的激光槍成了我的戰利品。我相信拔了牙的狗是不會咬人的——狗有牙也不一定能咬人,但拔了牙的卻一定不能咬人。
然而,我沒有來得及將喜悅從心底傳到臉上,青天報警的聲音與小玲的驚叫同時響起:“政府軍!”
“下麵的叛軍聽著,你們已經戰敗了!放下武器,投降者政府會寬大處理!”三隻“旋轉的碟子”幾乎首尾相連,在低速的狀態下逼近了我們。
難民們紛紛避開了我們八個人。
出於對政府軍的認可與畏懼,我差點舉起了雙手。而青天報告我被雷達鎖定——大概成了政府軍“空對地”飛彈的靶子,讓我清醒地認識到局勢的險惡,我的妥協,無疑將以不能完成大師兄的命令為代價。
大師兄要我帶走師嫂、叛軍想將師嫂帶回去、政府軍也來插一腳,莫非師嫂肩負著重大幹係?
我一揮手,激光槍穩穩地飛回了那五名叛軍手中。
“各位,我們畢竟是自己人,自相殘殺太不值了。現在先保住性命再說吧。”如果連命都沒了,什麼完成任務自然成了空話。更何況我並不覺得他們是將任務看得比性命更重的人。
政府軍大概不會格殺勿論吧?真麻煩,三隻“旋轉的碟子”可不是我赤手空拳就能解決的。更加糟糕的是,我毫無這方麵的經驗可言。
我一邊不動聲色地運轉太極功,一邊向小玲的個人電腦發出了請求接連的信號。她立即應允了。我向她傳達了信息:“扶著夫人,緊跟著平民們。保持聯絡,我隨後就來。”
小玲忠實地執行了我的要求。
“下麵的叛軍聽著:放下武器、解除裝備,是你們唯一的活路!重複一次,放下武器、解除裝備,是你們唯一的活路!”“旋轉的碟子”上的政府軍重複著毫無創意的台詞。但現在起作用的不是創意,而是實力。
五個叛軍相互了望了一眼,放下了武器,將手放在腦後。五個懦夫,早知道就不還給他們了!如果聽了政府軍的話,那才是連唯一活路也放棄了。
作為政府軍“空中騎士團”的尖端配備,形狀像個“O”的戰鬥機SAK-27被人們習慣性地稱為“旋轉的碟子”。因為由風氏集團負責其機載導彈係統,我對其方才略知一二。其多種飛彈中,被人們稱為“穿山甲”的P-7型飛彈,據說是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力場穿透彈。一般而言,所謂的戰甲,七級及其以下的,對“穿山甲”而言,不比紙更難捅破。一擊之威,大概能令穿七級及其以下戰甲的人連人帶甲化為灰燼——納稅人通常會反對這種行為的——這種東西當然不會很便宜。它主要用來攻擊裝甲車、軍事據點等等。隻不過,凡事總有例外——誰也不敢說它不會用來攻擊人。
八級戰甲現在正在研製中。就算是研製成功的八級戰甲,也不見能防禦“穿山甲”的攻擊。
雖然我有理由相信自己的能量劍在全力連續三劍的情況下,能破壞“旋轉的碟子”的飛行能力,但我相信其它戰鬥機裏的人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從此人間蒸發。
戰鬥還沒有開始,就幾乎注定了我失敗的命運。
我摒棄了廉價的抱怨。雙掌圈動,能量在雙掌間聚集,在陽光下隱隱發出乳白色的光輝。在態度上,我保持著緘默——這是一種相當曖mei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