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銅雀台,新海市最頂級的娛樂會所,經曆昨天一夜的瘋狂,早上顯得格外冷清。銅雀台後邊附屬樓是員工宿舍,在四樓四零一房間,一個身材勻稱、麵容妖豔的年輕人正躺在那裏酣睡,在他懷中,躺著一個不著寸縷的清純美女。
過了一會兒,年輕人慵懶地睜開眼睛,看了看懷中的美女,淡淡地笑了笑。
這時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餘總,最近銅雀台生意怎麼樣?”
打電話的是熟人,餘總笑笑:“托您的福,一切安好!”
“有沒有興趣出來一起聊聊?”
“可以,什麼地方?”
“別心急,我到時候會聯係你!怎麼樣,女朋友找到了嗎?”
“嗬嗬,****這行,表麵上風光,私底下多髒你也知道,找個**的是很容易,但是又有哪個好女孩願意跟著我過這提心吊膽的日子?”
“好女孩才願意跟你結婚過日子!”
“嗬嗬,我心裏有數!”
餘總說著掛掉電話,悄悄從床上爬起來,一身結實的腱子肉在陽光下散發著男性的光輝。
他換上一身運動服,朝停車場走去。巡邏的保安看到他,都跟他打招呼:“餘總,晨練啊!”
餘總隨口回答道:“是啊!老是辦公室裏坐著,身子骨都快生鏽了!”
看著巡邏的保安走遠,餘傑掏出鑰匙,跳上了一輛停在角落的本田思域,啟動發動機,離開了銅雀台。
很快,一條信息進來,他低頭看了看,然後把短信刪除,開上繞城高速,朝著郊外一座水庫開去。
水庫在郊外,因為是山頂水庫,人煙本就稀少,基本處於廢置的狀態,水庫旁建了一座大型農家樂,是由當地一個富商投資興建的,後來中央高壓反腐,農家樂也受到牽連,被迫倒閉,好在釣台、停車場什麼都還在,又有上山的土路,倒也方便,裏麵又都是野生魚,對於垂釣愛好者說絕對是致命的誘惑。
現在山上天氣變冷,已經很少有人來夜釣了。不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個中年男子身穿衝鋒衣、手持吊杆坐在釣台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麵上的浮漂,麵前一堆煙頭,腳邊掛著一個魚護,裏麵已經有三條大鯉魚,不時地撲騰出水花。
餘總叫餘傑,是睿晟集團年輕一代的代表人物,現在才二十四歲,卻已經是銅雀台大總管,五哥高子祥手底下的大紅人,前途不可限量。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餘傑除了是高子祥的大紅人之外,還是新海市公安局緝毒支隊的一名臥底警員,在睿晟集團已經有五年了。
餘傑找了個平坦的地方把車子停好,走到中年人身邊,伸手遞過去一支煙,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支,抽著煙,悠悠地說:“嚴隊,今天怎麼這麼有閑情逸致來這裏夜釣?”
餘傑口中的嚴隊長,正是新海市公安局緝毒支隊支隊長嚴肅。他點上煙,頭也不抬地說:“這人到中年呐,就是容易煩躁,一煩躁,就想著來釣釣魚,看到一條條大魚上鉤,心情就跟著好起來了!”
“看來收獲不錯嘛,有三條大魚了!”
嚴肅歎了口氣:“看起來是不錯,但是真正的大魚還潛伏在水下,無論我怎麼換魚餌,它就是不肯露麵啊!”
餘傑右手托腮,若有所思地說:“這魚啊,其實跟人一樣,你要讓他咬鉤,那就得來點合適的魚餌才行!”
嚴肅抬起頭,一臉驚奇:“哦,那照餘總來說,應該用什麼樣的魚餌比較合適?”
“嗬嗬,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沒釣過魚!等這破事兒結束了,我得去好好學學釣魚,到時候再跟你來場釣魚大賽,怎麼樣?”
“餘總這麼聰明,肯定一學就會!”
“誰知道呢!不過,話說回來,你這麼火急火燎地把我叫出來,不隻是為了讓我看你釣魚吧!”
“當然不是,約你出來肯定有好差事!”嚴肅笑笑,眼睛並未離開浮標,不疾不徐地說:“上頭說了,行動繼續,不過會有調整。”
餘傑一臉怒氣:“行動繼續?當初不是說好,隻要證據補充完整,就可以收網了嗎?”
嚴肅淡淡地說:“是這麼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
“是不是因為白萬裏死了,所以一切都得從頭來?”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
“不是說你們警方重物證輕口供嗎,為什麼死了個汙點證人就得把一切都推倒重來?老六死了是我的錯嗎?”餘傑突然冷笑:“哼哼,我想起來了,你沒這個權限,肯定是那狗雜碎搞的,我他媽早就知道這家夥不是什麼好鳥,草泥馬的!”
“臭小子,人家是公安局長,你上級,怎麼說話呢?”
“什麼怎麼說話,他在做這個計劃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